医院诊断结果有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淤血,受伤最严重的当属腰侧腹肋骨骨裂,还有内脏出血。

好在送医及时,出血情况得到控制。柳梦昏迷几日醒来,体征一切正常,仪式清醒,情况算是很好的了。

在得知柳梦车祸后,那两位合作人来探望过她,并给出确定合作的答复,说是怕再拖下去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彼此各退一步,柳梦降低一点价,合作人可以长期合作。

总之因祸得福,在柳梦醒来的那个下午,三人各自分别签了合同,柳梦得偿所愿。

剩下的时间就是继续住院观察,休养生息。但柳梦和我已经有数日未联系,隔天她想出院,被医生拦下,脑内淤血未清,不能出院,还有个小手术等着她,加上她脑震荡头晕恶心得厉害,腹部生疼,难以下床,更别提拖着身子去打电话。

坏消息接踵而来,外头暴风雪封路,波及三省,又因积雪过厚,切断很多通信设备,柳梦想联系我,难入登天。

等到冰雪消融,通讯恢复正常,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后,她才能够给我打上一通电话。

她想过我会担心,但没有想到我会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柳梦弹了下我眉心,现在我好好地回来了,你就不要再瞎担心了。

弹得疼,我揉了两下,躺在她怀里,她那鬼门关走一趟的故事我还心有余悸,寥寥数语带过车祸一事,又骨裂又手术的,想必实际情况要比她说得更惊险。

那团淤青在眼前晃,我忍不住再次伸手去碰,是不是很疼?

柳梦摇了摇头,看着吓人啦,其实不疼。

那你刚才怎么皱眉头?

我怕痒。柳梦将我手往腰间按,小声又神秘道,不信你试试?

柳梦没个正形。我不敢轻易碰她,怕她把她碰疼,那你现在没事了吗?还有哪里有伤吗?

当然没事,生龙活虎的。柳梦躺在床上,手脚呈大字展开,现在给你检查吧。

她说得像是要我把她衣服脱光光,我只认真检查了手和脚,最后捧着她脸左看看右摸摸。她向我眨巴眼,样子无辜得很,等我摸她耳朵后她偏开头笑了:你故意的是不是,这儿我是真的痒。

不是说伤了脑袋吗,我再看仔细点。说着我想去扒拉她头发。

柳梦拉下我的手,好笑道:怎么觉得你在抓虱子,要把我每根头发都翻个仔细。

说着,她侧着脑袋,手指了指后脑勺:这儿,淤血的地方,刚撞那会鼓了个小包,现在已经没有。

至于疤,还是有一个的,在左耳后近头发处,有两条褐色的,两厘米长的交叉疤痕,还是因为被路边碎石刮到。

去一趟回来差点没命。我忍不住轻声叹气,柳梦说我怎么老气横秋的。

我摩挲着那个形状独特的疤痕,有些郁闷: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柳梦忽然双手夹我脸,说:瞎说什么,你可帮了我大忙。

她夹得我脑门发懵,不知道这个帮忙从何而来,啊?

当初旁边路人拉住我,拉的正好是你给我的那条围巾,如果没有它,我恐怕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柳梦细数我帮她的种种。

还有啊,有你去观音庙给我祈福,我才能好得快,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不会缺胳膊少腿,该完成的事也顺利完成了。

她将这些事都归功于我的祈福,她才得以被神明庇佑,现在,你还觉得你没用吗?

这些话安慰成分居多,但于我效果显著,跟着她笑时眼泪就流下来,下一秒抱住眼前这个真真切切回到我身边的人。

那我下次得好好去还愿,感谢观音。

回不去的过去

要把草戒指变作金与银,永不枯萎。

要把我们以后要住的房子,打造成理想乐园。

更重要的是,把你放回你本该走的路。

清晨的柳梦醒得很早。

在凌晨五点盯我睡觉,盯到我不得不醒来,然后背过去躲避她这炙热视线。

当然,我背过去没几秒又被她给揪回来,亲了半天,把我瞌睡虫彻底亲没。

亲累了,就把我抱住,把玩我的手。迎着晨光在上面轻轻掰我蜷起来的指头,数着她想做的桩桩件件。

品尝到成功的甜头让她兴奋到难以入睡,开始一一设想计划,描绘未来。

我扭头看她,阳光下笑眼闪烁快乐的光,觉察到我的视线,她回头对上我眼睛,笃定得像在发誓:叹铃,这些事很快就会实现,你信我吗?

我要承认,柳梦身上那种胜券在握、把控局面的自信是足够迷人的。

只是她的目光灼灼,让这层光芒多了一丝近乎病态的执着。

心急容易坏事,我劝她一句:我当然信你,但你慢慢来,不要急。

柳梦喟叹一声,一只手蒙住我双眼,下巴抵着我发顶,轻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