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去欧洲帮你检修了。”

桑梏却不在意自己那辆车——

车他的车库里有的是,别说这种限量十几台的,就是限量一台的孤版,他也有不知多少。

桑梏身上的不悦气息越发浓重:“你喊谁大哥?大哥也是你能喊的?”

靳长殊却完全不被他的冷峻气势所扰,反倒笑得越发温文尔雅,看起来倒真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美人计我笑纳了,那这声大哥,我自然要跟着荔晚一起喊你。”

桑梏:……

宋荔晚:……

兄妹两个都被他堵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等他走后半天,桑梏才像是牙疼似的,“嘶”地一声:“三十六计,我看你也别搞什么美人计了,还是走为上计吧,小荔晚,看样子,你斗不过他。”

——至少,她的脸皮实在不如这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厚。

小狐狸斗不过老狐狸实在是理所应当,但她是他亲手调教出来,若是给她时间,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荔晚本来雄心勃勃,被桑梏送回房后还有些不服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沉默下去。

露台的门关了,连带着满空的星子,也都被拒之门外。

这是很安静的一个夜晚,连枝头的夜莺都已经睡着了,月亮只有浅浅的一痕白芽,歪歪地挂在树梢上,似是一盏将要燃尽了的灯。

宋荔晚轻轻地将抽屉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匣子。

匣子做工精致,黑胡桃木的质地,盒盖上阴刻着华丽的宫殿同美丽的公主,公主的发梢上,王冠之上镶嵌着无数明艳的宝石,哪怕宋荔晚只开了一盏台灯,这么一点光亮,却也令宝石秾丽得似是在燃烧。

如同所罗门王秘宝所藏着的洞窟,只是看见这只匣子,就令人无端猜想,里面一定放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指尖拂过公主头顶的王冠,宋荔晚脸上的神情温柔下去。

这是之前,她刚被桑家找回来时,桑茂送给她的礼物,里面放满了各色的珠宝首饰。

桑茂说,这是他从宋荔晚出生时起,为宋荔晚准备的“宝藏”,每年她的生日时,他都会往里面放一样礼物,这么多年,一样一样,早就积累成了富可敌国的珍品。

宋荔晚轻轻掀开匣子,里面的珠翠闪动,潋滟可比星辰,任意一样拿出去,都能令无数人沉迷陶醉,趋之若鹜。

可她的视线,却不曾落在这些明艳动人的尤物身上。

匣子中,放着一封信,信封被保存完好,仍可嗅到淡淡的清水百合味道,时光似乎在匣中亦被妥帖珍藏,一切都停留在最盛大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