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素福还没有到吗?”

站在门口的莉玛走了进来,瞧了一眼那本字迹凌乱,看上去像是鬼画符的咒文书的日志,说道:“十分钟前,他说大约还有十三分钟就到。”

科斯塔·卢卡斯点了点头,将日志不紧不慢的翻看到了最后一页。

莉玛忍不住问:“大人您认识沙乌地文?”

“当然不。”科斯塔·卢卡斯将日志合上,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那您干吗看得这么认真?”

科斯塔·卢卡斯举起右手,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能在看不懂的讯息里找到情报,才能体现出一个情报人员的能力。”

“那您看到了什么?”

科斯塔·卢卡斯施施然的说:“看到了有一个哨兵是左撇子,看到了正府军士兵的训练很差,看到了他们对自身的工作并没有热情,全都是在应付差事,还看到了其实大马士革方面和酷儿德控制区的经济来往比我想象中密切,他们酷儿德人尤其缺乏药品和建筑材料,原本我还以为他们缺的是粮食和武器弹药……”

莉玛走到桌子边拿起日志翻了一下,大多数是抄写的通过车辆的车牌照号码,以及通过时间记录。除此之外,基本全是歪七扭八的沙乌地文,她看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车牌、检查时间、扣留时间,你仔细研究一下同样能看破……”

莉玛拿起日志又认真研究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您真不愧是情报之王!”

“这句赞誉我已经听腻了,是时候干点别的什么事情,让别人更加的了解……黑死病不是只有一个尼布甲尼撒!”科斯塔·卢卡斯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尤素福应该到了,让我们看看他抓了些什么人回来。”

莉玛跟着科斯塔·卢卡斯走出了检查站。两个人还没有从门口走到最后一道防线边,就看到了悍马车队开到了海勒的丰田武装皮卡边。两相对比,真是乞丐和富豪的差别。

此时海勒、独眼龙斯坦格和塔梅尔大校正站在皮卡边面色严肃的商讨着什么,当被俘虏的酷儿德人还有哈立德的家人从车上被推下来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

科斯塔·卢卡斯看到扎着长辫的尤素福(载体)先是下了悍马,随后把后面的车门打开,粗暴的将坐在后座的男子扯了下来。他定睛一看,似乎那个被电极手铐铐住的男子正是“雷克茨卡”……

那高挺的鼻梁和狭窄的刀削般的脸颊,科斯塔·卢卡斯记得很深,不过他印象更深刻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华夏人脸孔。他那颗苍老历经风霜的冰冷心脏,也被欲望之火烘培的滚烫起来,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一股飞扬的气息从他肌肤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整个人都变得轻灵极了。

科斯塔·卢卡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向着吵吵嚷嚷的人群走去,直逼伪装成“雷克茨卡”的瘟疫之主。

莉玛没有想到向来不紧不慢的魔神大人,会忽然间表现出难以遏抑的迫不及待,甚至不像个上百岁的老年人,她心中暗忖:“又没有抓到雅典娜,怎么沙克斯大人会如此激动?”

她加快脚步跟上科斯塔·卢卡斯,只见沙克斯大人紧盯着雷克茨卡乏善可陈的脸庞,眼神狂热的如同看到了初恋情人。

毫无征兆的,站在高大的蜂窝导弹巢车阴影中的雷克茨卡的脸燃烧了起来。仿佛吸血鬼走进了阳光,只是一瞬,那覆盖在雷克茨卡脸上的人皮面具就像是燃烧的纸张,飞速的融化在了空气中。

冷风吹掉黑色灰烬,一张端庄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明显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张脸。

科斯塔·卢卡斯被无法控制的愤怒点亮了双眼,他失去了那副高高在上从容不迫的模样,像头疯狂的猛兽用手咬住了男子的脖子,将对方举在了半空中,咆哮道:“你是谁?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爆裂场面,让整个阵地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科斯塔·卢卡斯就恢复了平静,他松开手,将抓着他手腕的“雷克茨卡”放了下来,扭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辫子男,“尤素福,把遇袭的整个过程说给我听听,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还没有等辫子男开口,科斯塔·卢卡斯就又转头对希施说,“马上给希施打电话,问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让她小心防备。”

……

杜麦尔机场正南方三点五公里处。

防弹悍马在戈壁上拉起一道尘烟,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堡垒般耸立的unicat黑色房车冲了过去,护卫在周围的几辆悍马车都架起了机枪瞄准了这辆不速之客,但在发现是不久之前才出去的车辆以后,雇佣兵们放松了警惕。

当悍马快要抵达黑色房车边时,车开始减速,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慢慢驶入了松散的防御阵地。

拿着枪的白人雇佣兵看向了驾驶座,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有点陌生的中东面孔,于是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伙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默罕默德·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