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我只是尽我所能帮下忙。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行,这边挖掘的人手足够,不需要再麻烦小路队长。再说你手上蹭破皮了,怕感染,还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江宁。我先让人带你和你女朋友去旅馆吧。”

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林落,他也知道路寒川来这边是为了找他朋友。在看到林落时,他就认为林落是路寒川的女朋友,要不是有这一层关系,路寒川凭什么大老远的跑这一趟,来吹风吗?

说着,他就打算让手下人先送路寒川去附近可以下塌的旅馆。

路寒川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哪儿能住人。你这边忙。我开车来的,一会开车出镇,不需要人送。”

那位王总只当他找到了女朋友,想跟女朋友独处,就知趣地跟路寒川道别,临走时又感谢了几句。

林落也注意到,路寒川跟人握手时,手上蹭破了一块直径约两厘米的皮。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还没有包扎。这边也乱,不知道多少救援人员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磕碰伤,他这点皮外伤倒不显得突出,他又忙,所以一直没处理吧。

但这么大的一块皮破了,在这种环境里的确容易导致感染。

林落暗暗叹气,路寒川本来都好了,现在为了她,又受了点皮外伤,这个人情她可算是欠下了…

“走吧,天快黑了,别的暂时不说,先出去找个包扎的地方,最好有药店,消消毒。”

路寒川抿唇笑了笑,点头:“现在天黑了,你那边应该也不好继续工作了,不如先出去找个吃住的地方吧。”

林落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就道:“先出去,一会儿我给祈法医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到车上放着。”

两个人并排往矿场外走,到了停车场,便看到了路寒川开过来的黑色越野车。

路寒川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林落:“一会儿你开车吧,我知道你驾照早就考下来了。”

“你不能开吗?”林落当然会开,她还没买车,但她爸的车她经常开。

路寒川抬了抬手:“手有点疼,不想用力。”

林落无语了……你一个从小在武校练过好几年武的人,摸爬滚打着长大,好意思说自己手疼开不了车?

林落上了驾驶位,插上钥匙拧了拧,等路寒川坐到副驾上,她便发动车子向矿场外边开。

两人沉默着开到了镇中心一条商业街上,因为煤矿的存在,这条商业街上什么店都有。林落很顺利地找到一家药店。

她告诉路寒川:“你看着车,我去买点药,很快就出来。”

“你带钱了吗?”路寒川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带了,带了点零钱。”

林落头也不回地进了药店,她心里其实有点乱,暂时想静静。

她知道,路寒川想说什么,也许他考虑了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终于要把那些话说出口。但这事对她来说有点突然,她还没想好。

药店里有几个人也在买药,林落等了一会儿,才买到了碘伏、棉球和纱布。为预防感染,她又买了点消炎药。

等待买药的这一会儿功夫,她暗暗梳理了一下跟路寒川相识这几年的经历,心里已有了决定。

重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林落扬了扬手上的药袋,“先把药抹了,包扎下伤口,找完住的地方再吃饭吧。”

说话间,她已上了车,重新关上了车门。

外边几乎全黑了,路边商店里昏黄的光照进小小的驾驶室里,足够他们看清对方的脸。

车厢里的空气渐渐热起来,路寒川咽了咽唾沫,平复着渐渐急促的呼吸,在心里反复组织着语言,最后他哑着嗓子,说:“你能帮我包扎吗?”

他的眼神期待着望着林落,好像只是在说伤口的事,但林落却明白。

如果她这时候说:你有手,自己包扎吧。那路寒川什么都不会说,他会自己包扎,然后离开这里,也离开她的生活,不再打扰她。

路寒川伸着手,感觉自己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没希望了,可能是自做多情时,林落抬起一只手,说:“不是说要包扎吗?把你手伸过来。”

路寒川递过去受伤的手,那手被林落抓住,用她自己的手在底下垫着,随后林落拧开碘伏瓶盖,用棉签醮了些药水,在他伤口上缓慢地涂抹着。

每涂抹一下,都像在熨着路寒川火烧火燎的心。他头一次被女孩子握着手,身上的皮肤都在颤栗,感觉热得不行。

林落低着头,包扎着伤口,似乎什么都没想。灯光照着她白细的颈项,让他特别想触碰一下。

路寒川抿了抿唇,终于说出一句类似于表白的话:“能让我进入到你的生活吗?以男朋友的身份?”

见林落没有马上回答,他又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够了解了。”

林落停下手上的动作:“是够了解了,不过那是以朋友的身份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