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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颔首,忽然拉着碧菡道:“小妹,快快见过干爹。”

凌懿轩一听到‘干爹’两个字,心中立刻又酸又涩,尴尬一笑。

碧菡一想到昨夜干爹在她身上种种恶行,立刻脸生红晕,长叹一声,喊道:“女儿,见过干爹。”

凌懿轩手握成拳,声音紧绷道:“乖,乖。”

凌傲天紧了紧手掌,将念晨的手握得更紧一点,回首看看她,见她面色如常,才接着问道:“爹爹怎么会和碧菡一起?”

凌懿轩、碧菡两人一个激灵,碧菡道:“谁…谁和他在一起啦!哼,我才不稀罕。”

凌懿轩低咳一声:“说来话长,天儿先忙大事,待平定天下之后,爹爹再与你煮酒细谈。”拎起碧菡,道:“这孩子,我代为看管。等局势稳定后,送回宫去。”

凌傲天颔首:“如此也好。”一敛眉眼,道:“众军听令,回西岩。”

那日,凌傲天发下话来,一盏茶功夫之内,将凌甄踩在脚下。

此时千万大军拥兵城下,他当真斟茶递到念晨手中,轻轻道:“待你饮完这杯茶水,我们就能回家去了。”

念晨心中本来对他未将她当做妻子介绍给别人而暗暗伤怀,此时听到‘回家’两个字,脸上笑靥绽开,娇美极了,嗯了一声,抿唇轻轻啖着茶水。

凌傲天振臂下令:“攻城。”

当年,夜雨寒漫步城墙面,如履平地,他手下精兵也都有那本事。虽西岩兵强马壮,百万军兵,寒生国却有千万兵马,数字悬殊,胜负已定。千万大军踏过城墙,活捉凌甄。

凌傲天将凌甄踩在脚下那一瞬间,念晨杯中茶水,正巧饮完。

念晨唇上沾了茶水,唇色yu滴,凌傲天不禁心中一动,拥住她的肩,“随我去地宫,救出父皇、母后。”

凌甄败得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凌傲天也从没将凌甄放在眼中。然而,凌甄不能算是凌傲天此生的劲敌,凌傲天真正的强敌,将会是白素,将会是寒生国千万军马,将会是那将他和念晨天人阻隔的死神。

凌傲天与念晨并肩入了地宫之后,却未见凌烨宸、薛玉凝的身影。四处找了,皆不见身影。只在石桌之上,静静放着一封信笺,信上覆着厚厚尘土,显然已经留下多时。

信上书有:皇儿见信之时,大事已成。父皇心感宽慰。吾夫妇两人平安如常,择日便回与儿相聚,勿寻勿念。令附上你母后之言:天下易得,卿心莫负,唯有一人,世当珍惜。

凌傲天拢眉不解,手中信笺飘落在念晨脚边。

正在这时,石室外传来两名女子轻声呼喊:“傲天。”

凌傲天闻声,心中一动,回身看去,只见石门处,站着两名女子,端严美貌,正是宋玉、月芳馥。

这是念晨第一次见到宋玉和月芳馥。凌傲天敞开怀抱,将她们拥在怀中。问道:“凌甄可有为难你们?”

月芳馥摇头:“我和玉儿姐姐听你的话,去求吴太后保我们,太后最爱你,于是不忍我们受罪,凌甄未能动得我们分毫。”

念晨以为这两人还是他的妹妹,就似他拥着碧菡那样。

可,他说,并不是那样。那是他的宋玉,那是他的月芳馥。

而她,只是寒生国的公主。不是他的谁。

念晨这夜,在西岩初次落泪。来西岩的第一天,是她与他纠葛的真正起始,也是她与他感情的终结。

她问他,傲天,你爱过我吗?

他说,你若愿意,我可以爱你们三人。像对待她们两人那般对待你。

念晨摇头,我不愿意。

她恐白素知她过得不好,对凌傲天发难,于是将凌傲天有妻室之事瞒下。“白素大哥,早日回去寒生国,告诉我父皇、母后,晨儿在西岩国快活极了,险些都忘了爹爹妈妈长得什么样啦。”说着心中酸涩不已。

白素挥兵回了寒生国。重重留下一句‘公主,白素随传随到,不离不弃。’

念晨落了泪,这话凌傲天也曾说过,不同的是,白素说的是真心话。

白素走后,凌傲天登基为王,封念晨为后,赐居凤栖宫。

一连半年,他未曾踏足她门前半步。忽然记起他曾说过‘妻妾成群,莺莺燕燕’,她当时怎就没有听出那是唯一的一句真话。

忽然有一夜,骤风急雨,他浑身湿濡,推门而入,她正瑟缩墙角,西岩天气极暖,她身子却极冷,她被自己冰冷的体温冻得颤抖不止。

他浑身酒气,将她抱起,深深的吻着她的唇,与她缠绵床榻,在她以为他忽然记起了她,在她以为他爱她、念她、怜她的时候,他亲手割破她的腕,取走半碗鲜血。他走的匆忙,甚至不及为她裹住伤口。

第二天,她从小婢口中得知,月芳馥患了绝症,心痛难忍,命在旦夕之间,需要雪域公主的血来治病。

念晨心中又闷又痛,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凌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