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慨,对裴玄黓说,“没想到有一天回自已家,竟然还要看在外人的面子上。瞧瞧,这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

当缩头乌龟的丞相大人,领着他的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裴中郎将,哎哟哟,瞧我这记性,失礼了,失礼了,来里边请。这事儿啊,还得怪安白,怎么不提早跟家里人说一声呢?”

韩才哲言之凿凿的把锅扣在了韩安白脑袋上。

韩夫人捂着帕子调笑说,“许是安白自已也不确定吧,怕我们空欢喜一场。”

这话说的就像是往韩安白脸上呼了几巴掌。

自已的相公陪不陪自已回门这种事都不知道,说出来可不让人笑话吗?

韩安白毫不客气,“只是觉得跟外人没必要说太多而已。毕竟跟我娘说了,我娘也听不见。”

韩夫人听着这话,脸一下子僵了。

韩才哲在旁边打圆场,“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用得着说两家话吗,咱们里边坐。”

裴玄黓听人说过韩丞相跟他父亲还有皇上,当年可是至交的。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找人打听,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闭口不言。

他看着这个自家的死敌对着自已笑脸相迎,一时间还挺不习惯。

裴玄黓打小就没看到过这个韩丞相对他有过好脸。看自已就像看杀父仇人似的。

但在皇上有意无意的逼迫下,两家仇敌都能住在一块儿了。

过往

裴玄黓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唏嘘的。

因为韩安白对自家这个便宜父亲还有这个后妈,没啥好感的,而裴玄黓跟她们更是仇敌。

几个人坐在一块儿尬聊了一会儿之后,场面十分尴尬。

韩安白不愿意在这浪费时间,便提出要去祠堂祭拜一下她的母亲。

韩安白的这个话让韩夫人特别没脸。

韩夫人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她阴阳怪气的说,“确实,不得不说,有时候啊,不是自已亲生的,就是养不熟。就跟我们家柴房大爷,捡的那条狗似的。不看门就算了,有时候啊还咬人。”

韩安白看着这个从小就故意虐待自已,让自已缺衣少食的女人。

以前她年纪小,有些事情做不得,毕竟寄人篱下,还是得看人脸色的。

但是现在她已经嫁出去了,已经算不得寒假的人了,而这个女人也就没必要再给她留脸了。

韩安白毫不退让,抬眸冷冷的看向韩夫人,“韩夫人这话说倒是没什么道理。毕竟这大爷呀,是偷来的狗。偷来的狗不好好对它,在狗小时候,趁着它亲人不注意,插足了人家原本幸福的小生活。对它也非打即骂,我觉得这条狗知道了真相,没把她咬死,就算这条狗很善良了。”

韩安白这话无非就是嘲讽韩夫人当年。

韩丞相当年在韩安白的母亲生韩安白离世还不满一个月时,就立马续了弦。

并且这个所谓的后娘。挺着马上临盆的肚子嫁过来的。

不过当时韩夫人,由于体制原因并不是很显怀,加上凤冠霞帔的厚重,基本没人发现。

但韩安白发现了。

韩安白虽然当时作为一个婴儿,但她有着成年人的记忆。

她清楚的听到了,当年她这个便宜的是怎么出轨,怎么对不起她娘亲的。

也知道这个后娘家里的权势给这个便宜的,铺了多少路。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韩安白唯一想拍手鼓掌的就是,贱人自有天收。韩丞相这个人,可真是把所有人都利用到了极致。

当年的她,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如果不是飞上枝头娶了一个小小京官之女,又哪里来的人脉一步一步爬上来。

可惜呀,自已的娘亲给不了她,太大的助益。

等这份利用到头了,转头攀上了更高的枝。

韩夫人的娘家可是当朝的二品官员。韩丞相之所以能成为韩丞相,韩夫人的娘家,可谓是帮了不少的忙。

韩夫人被韩安白的话气满脸通红。她咬牙切齿的说,“不管怎么说,咬人的狗还是应当一律打死的好。”

韩安白听到这话反倒是笑盈盈的,“可惜呀,这条狗有了新的主人了。而且过得还不错。”

说完韩安白侧头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裴玄黓。

娇滴滴的喊着,“相公,你陪人家去看看人家的亲娘可好,这里呀,总是听不到人话,满屋子都是狗叫声。太吵了~”

裴玄黓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跟韩安白唱反调,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韩丞相行了个礼。

“失陪了。”

剑拔弩张

两人来到后院的祠堂。

裴玄黓跟随着韩安白进去,对着韩安白亲生母亲的排位上了炷香。

上完香,裴玄黓看着韩安白的神色有些郁郁,没有了刚来时那么精神。

他十分体贴的说,“我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