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已经减少了和他接触,而他向赫章问起这事,赫章也并未否认。

没想到,竟然是贺云深的人。

宋非声和沈术聊了好一会儿,又单独将沈术的状态告知贺云深后,离开贺家的下一秒就给路白打了电话:“我还从来没见过贺云深这么卑微的样子,前一秒才被……咳,正宫夫人骂了一顿,后一秒还担心我这个心理医生会不会吓到他,这就是所谓的惧内吗?”

路白听着宋非声的“胡言乱语”,消化了一下才道:“你不会当着贺云深的面这么说的吧?”

宋非声一边开车一边免提:“我又不蠢,不过我一开始以为是贺云深的金丝雀。”

路白:“……”

宋非声笑着道:“不过我还替贺云深解释了他外面金丝雀的事儿呢!”

路白:“……6。”

路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祈祷回去的时候不会被贺云深扣奖金后,问:“所以贺云深的这位……正宫夫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宋非声这才正经道:“问题也不大,他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对医院和医生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

路白愕然:“应激?什么原因知道吗?”

宋非声点头:“多的我不能告诉你了,涉及我病人的隐私了,我还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医生。”

路白:“……屁。”

宋非声笑骂了一句:“说好的请我喝酒的,今晚繁星等你,我灌死你。”

路白冷笑一声:“就凭你?”

贺云深端着排骨汤上楼的时候耳边回荡着宋非声的话:“病人的心理状态良好,但对于医院与医生有强烈的ptsd,通过交流能感觉到,病人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导致的,心理创伤药物其实只能辅助,最好还是帮他走出来,另外,心理创伤的病人容易对帮助自己走出来的人产生依赖甚至是好感,不过我想这一点对于贺总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虽说当时贺云深睨了宋非声一眼:“利用一个因为心理问题产生依赖的病人,不是无能就是畜生。”

但这些天沈术的异常反应也有了解释,没有什么“因为赫章骂他而厌恶赫章”,也没有什么突然的喜欢,更不是真的喜欢到想和他上床,只是心理问题导致的依赖和好感。

贺云深走到了门口,垂了垂眸,将翻涌的情绪尽数隐藏,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方才的失落消失无踪。

沈术仍旧坐在床上,看到贺云深进来,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贺云深道歉,刚刚那些话不是他的本意。

贺云深将排骨汤递到沈术面前,神色冷淡:“排骨汤。”

沈术讪讪的看了一眼贺云深微沉的脸色,刚要抬手,腕骨传来一阵剧痛,他费了好大的劲让自己没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后抬头对贺云深道:“贺总可以喂我吗?”

贺云深眼皮一抬:“沈术,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术吸了吸鼻子,接过贺云深手里的碗,小口小口的喝汤。

没一会儿,他听见贺云深问他:“咬勺子做什么?”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思绪跑远了,挥去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抬头望着贺云深:“在想怎么才能哄好你。”

真诚才是必杀技。

贺云深嗤笑了一声:“哄我?我有什么好哄的?你刚才说的难道不是真心话吗?”

沈术摇了摇头刚要解释,贺云深眸光一顿,接过他手里的碗放到一边,握住了他那只受了伤的手腕:“手怎么了?”

沈术看着贺云深眼里清晰倒映着的心疼,自己的心脏也丝丝拉拉的疼了一下,就算刚才被他指着鼻子骂,贺云深也还是会关心他,心疼他,给他叫医生,把温柔藏在袋子里装起来打包送到他手里。

不等沈术说话,贺云深先揉着他的手腕道:“去医……”

似乎想起什么,他一下止了话头。

沈术笑着道:“你放心,我没事,刚才宋非声已经给我看过了,只是晕倒的时候手腕撞到了楼梯的护栏上,过两天就好了。”

贺云深轻轻松了一口气,突然又看向沈术:“你已经知道他是医生了?不害怕?”

沈术摇了摇头:“我不怕他,我只是怕去医院,怕……手术室……还有……”

太平间。

没有骨折,贺云深便放心的给他揉着手腕,沈术看着贺云深半长的头发,忍不住抬手去摸,刚碰到发梢,贺云深便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沈术千万种撒泼打滚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要不就强吻贺云深,让对方知道他的爱意,或者拉着人直接上床,直接脱,贺云深只要不是真的不喜欢他,怎么会忍得住?

但此刻,沈术望进贺云深的眼中,只剩下一句直白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贺云深揉了一会儿手便轻轻放下,看了他一眼:“我没生气。”

沈术瘪了瘪嘴,刚要否认,一旁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