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河集团在一年半前并购了以名贵珠宝等奢侈品为主营业务的珩星,这极大地提升了祯河的品牌价值、知名度、还有销售额,让它从十年前那个小众的奢侈品牌一跃成为了国际一线大牌。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无论是祯河还是珩星销售额比较之前都翻了数倍,趁此机会,祯河推出了同名护肤品品牌。

祯河集团这次来明凯中心,正是为了宣传营销这个新成立的护肤品公司。

这样看来,他们三家今天来此倒是不谋而合:都是为了集团的新产业。

这个理由太充分了,充分到让张多意心中那抹清浅的怀疑瞬间消散,裴家的那个短视频社交平台“今天”暂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池家的护肤品品牌可是有明确受众群体。

洛津豪门格局已经稳固了几十年,现在的池家比起张家只是略逊一筹,再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平起平坐,甚至踩在他们张家头顶!

有一个裴家堵在前面已经够碍眼了,张多意绝不想再多一个!

等他回过神来时,竞价已经飙升到了1324亿!

报出这个数字的是池家。

张子苓面如枯木,根本看不出来态度,杜颂星则明显反对,正低声劝道:“张董,不然换个时间段吧,这实在超出预算太多了。”

张多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池绪。

远方池绪正和裴谨修说着话,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笑意,神情认真,漂亮而又柔软。

太干净了,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将之弄脏、撕毁、肆意□□的破坏欲。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池绪淡而轻地瞥来了一眼。

眼里的笑意立马消失不见,仿佛瞬间覆盖了一层凛冽的冰霜般,盈满不加掩饰的冷漠、厌恶、敌视。

“……”呵。

脾气还挺大。

张多意本该生气的,可他却气不起来。

比起情绪,倒是某个部位先一步地有了反应。

可惜了。

张多意一边压住身体本能的诚实反应,一边心想:这么两个富贵丛中娇养出来的比明星都好看千万倍的美人,偏偏还拥有泼天权势。

偏偏是裴谨修和池绪。

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再意/淫也是白搭。

张多意转念一想,起码今天,他可以让池家空手而回,败兴而归。

池家已经把标的价抬到了16亿。

张子苓本来就是冲着标王来的,6亿,16亿,甚至26亿,对他来说都毫无差别。

钱对于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这种富了一辈子的富豪来说,真真切切的只是一串数字,反正死了也带不走,活着花出去给他积点功德更重要。

他对天池药酒的功效深信不疑,对天师说过的话更是言听计从,认为在这件事上就算花上一百亿也不足为过!

杜颂星只是一个占股12的小股东,他能不能继续担任天河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全看张子苓的意思,因此两方观念冲突时,他会下意识地选择顺从。

就算他明显发现了不对,

总之,天河集团以前无古人,后也不可能有来者的天价2666亿,拿下了这届标王。

竞标成功的这一瞬,张多意立马将头扭向了池绪的方向。

他已经脑补了很久池绪蹙着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地瞪向他的眼神。

不甘的,委屈的、失意的眼神。

视线汇聚。

完全出乎了张多意的意料,池绪脸上没出现张多意脑补里的任何一个形容词。

……他甚至对张多意笑了笑。

略显恣意的笑容,时间太短了,刚笑了一瞬就转身离去,因此也说不来什么含义,只是令张多意突地震颤了一下。

命运的网已在暗中层叠铺就,猎物无知无觉,一步步地,踏入既定的陷阱中。

招标会一周后, 二月一日,刚好是今年的农历新年。

大年初一这天,同时也是张子苓六十六岁大寿。

庄园里张灯结彩, 一片喜庆的红色。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张子苓拄着手杖,穿着讲究,被一众子女孙儿簇拥着, 来到了一扇双龙戏珠的鎏金屏风前。

在一张描金雕龙的紫檀木椅上坐定后,心情明显不错的张子苓乐呵呵地开口问道:“什么礼物啊?还弄得这么神秘。”

张多日从仆人手里接过药酒, 递到张子苓面前,十分恭敬地说:“爸, 这是我们九个兄弟的一点心意。神物有灵, 能自动认主, 得您亲自揭开看看。”

喝了口药酒, 张子苓闻言果然大悦, 挥了挥手道:“好,来,来!”

屏风推向一侧, 漆黑檀木摆台上, 鲜红的红绸覆盖住了一个长约一米、呈现出不规则长方体轮廓的物舍。

张多意向张子苓献上了沁着木香的长杆。张子苓伸出干枯的、布满褶皱与老年斑的手, 颤颤巍巍地用木杆挑开柔软轻质的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