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峰比她想的冷静,他没上楼,打了根烟,站在车边抽,黑色羊毛衫黑裤,王安羽发现他几乎从不靠着什么站或坐,他站着就似根矗立的标杆、流星落地的羽箭,充满力量感。

她忽然想起他背后那只振翅捕食的猎隼,冷漠、专注、一击即中。

在她出神的瞬间,成舟倾身扯掉她脖子上的霞色丝带。

红色吻痕或重或浅斑驳在她纤白的脖颈上,锁骨那处甚至印着齿痕。

成舟捏着丝巾,骨节发白。

“丝巾给我。”王安羽皱眉看向他,眼底已经是不悦,“成舟,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出门吧?”

成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起身给他一巴掌反而他心里好受些,但不论发生什么,她好像都不会方寸大乱。

“这是第几次?”

“第二次。”王安羽从他手里拿过丝巾系上。

成舟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个她没预料到的问题:“他戴套没有?”

王安羽一怔。

成舟骤然起身往楼下大步走去。

“成舟!”王安羽起身立刻去追他。

他兴许对她有点意思,但就像他对很多符合他审美的女人都有点意思,更何况异性朋友总有一方会对一方有点意思,一点,不会影响关系。

他今天的反应出乎了王安羽的意料。

成舟身高腿长,下楼很快,他用力拉开大门,走到华峰面前,冷笑:“看来华总和我是同好中人啊,做爱都不喜欢戴套。”他刻意将嘴凑到华峰耳边,说:“啧,我还能想起来尹素游连着吃了避孕药,逼里出血,当时我就我压着她肏,跟干初夜”

华峰捏住了他的脸,成舟清俊的脸在他虎口里扭曲。

王安羽一惊,大步跑过去想拉开华峰。

华峰看了眼王安羽,松开了成舟的脸,他手劲大,成舟被他放开甚至踉跄了两下,而从头到尾,他指间的烟还稳稳夹着。

王安羽松了一口气,赶忙过去扶稳成舟就松手,她低叹:“谢谢你成舟。”成舟再怎么身手矫健哪里会是华峰的对手,刚才他话说这么难听,她真怕华峰要了他的命,谁知华峰竟然没动手。

华峰抖了下烟灰,他看向成舟,唇角挂着几分带着匪气的笑,“这次是例外,以后嘴上再胡说,我也让你试试出血被干的滋味。”

成家是西海巨富,而华峰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亡命徒。

成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捏痕,勾唇笑:“华总,走着瞧,看你这黑社会手段还能用多久。”

王安羽看着成舟上车,她心下有些担忧。你可以说华峰流氓出身、心狠手辣,但也得承认他做事讲原则、讲道义。成舟则是最典型的一类商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幼稚,实则某些时候他们不择手段。

这也是她父亲不愿她与成舟接触过多的原因之一,王父相信约束人的是原则,而不是感情。

“别上车了,先回房。”华峰关上她打开的车门。

王安羽从自己的担忧中回神,跟他进房间。

走进房间,华峰在沙发坐下,打上烟看向她问:“上次出血了吗?”

王安羽知道他指第一次和她做爱,她脸发红,回他:“怎么会出血你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不是问这个。”华峰哑然失笑,又看她,“我是问上次吃避孕药,有没有阴道出血。”

“没有,因人而异,有些人副作用大,有些副作用小。”王安羽皱眉,他不应该满脑子尹素游受委屈的事么,在这问什么。

华峰所过的这种生活,遇到的大部分女孩都不会考虑吃药副作用的问题,或许流产都有很多次,是以他从来没想过吃药还有副作用,也不需要想。

但今天他想知道,华峰问:“你的副作用是什么?”

上次做完,她说有事,两天没和他见面。

“头晕犯恶心,睡了一天就好。”王安羽身娇体软是从小娇养的缘故,体质不差。

华峰想了想,问:“你在安全期么?”见王安羽点头,他说:“昨晚没射进去,别吃了。”

王安羽摇头,“不行,不能冒这个风险。”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的喜欢和追求与孩子无关,如果无法确保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她不会对孩子不负责。

“随你。”华峰摁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