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带你去看好戏。”

碧玺眼睛微亮,很快又暗下去:“可老爷那边……”

覃与笑了声:“婚姻大事尚且由我了,这点小事难道你还怕我应付不来?”

碧玺想到之前因为慕遥一事自家小姐和老爷之间关系僵了好几天,结果最终还是老爷妥协让步,松口二人成亲,但条件是不对外宣扬成亲一事,让二人默默在府里低调完婚。

但终归确实是老爷让了步。

思及慕遥,碧玺又回想起昨晚自己送陈大夫出栖梧院时对方说的那些话,抿了抿唇还是顺势提了一嘴:“小姐,慕公子那病似乎迟迟未好。烧虽退了,可后续的药没跟上,至今还咳着……您看,要不要让陈大夫开点药?”

覃与甚至都忘了那晚匆匆见过一面的男主到底长啥样了,她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府内的杂事,还没往他那儿使劲呢。

“又是发烧又是咳嗽,怎么那么娇气?”覃与皱了眉,剧情里的男主可没说是走的病弱挂啊,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林妹妹”了,“让陈大夫看着开两副药吧,往后不是什么要紧事别来烦我。”

碧玺乖乖应了,给她插进最后一朵珠花,心里却松了一大口气。

不惦记好啊,她巴不得自家小姐休了这位不知好歹的慕小郎才好。

才出房门就见着恭敬等候在外间的紫莹和霜玦,虽然还没到昨日和两人约定的时辰,但两人还是非常聪明地来了。

覃与视线在精神好了不少的紫莹面上停留半晌,露出个满意的笑来:“这会儿过去应该正赶上热闹,走吧。”

府中杂役多数安置在前院特定的下人房中,似碧玺一类贴身伺候主子的奴婢则会被就近安排在院子里住,昨日紫莹二人住进去的正是栖梧院空置多时的下人房。

霜玦不似紫莹昨夜来过,知晓覃与此行目的,但伴随着一行人往前院方向走去,耳边隐约的哭喊声变得越发清晰时,他心下一惊有了猜测。想到被自己五花大绑锁在房里的赵东,他心中不安渐盛,崭新轻便的棉衣里有心慌意乱裹出的热意凝成汗水,顺着背脊滑落。

还没到前厅,长廊尽头等候多时的郁伯已经迅速迎上前来,语气间是憋屈多时的心头难题破解的轻松畅快:“小姐,人都拘在了堂内。”

覃与唇角翘了翘:“无一缺漏?”

郁伯眼睛发亮:“五十七人,无一缺漏。”

他侧脸,短暂地扫过面色不太自然的霜玦,并没多说什么,只陪护在覃与身侧,引着她往那哭闹声的源头走去。

大商未设郡县,城主投票当选,但城中军队的调度权却捏在中央下派的辅佐官手中。风陵城虽非王城,但离王城近,出了覃家这么个庞然大物,又是曾经百年世家的慕家所在,算得上帝王心中重视度排名极为靠前的风水宝地了。正因如此,风陵城的城防军足有一千之数,下派的辅佐官更是兢兢业业,因此城中纪律严明,处理事情更是神速。

覃父要真下了狠心要处置这些人,哪怕没有郁伯辛苦搜集的罪证,只要上报城主府,想必不出半月,这些满肚肥肠的下人就能在狱中的各种手段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毕竟覃府的能量,哪怕是放眼整个大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帝王尚且要重视这家纳税大户,何况手下官员呢?

只不过是覃父仁慈,一次次的容忍这才养大了这些人的胃口,叫他们当真飘起来罢了。

直接送他们去吃苦头当然好,但一次性丢这么多人去牢里,如果没有明明白白的证据摆给城中百姓看,他们只会觉得覃府过往仁善皆是假象,实则私下都是些暴戾又残忍的主。

这当然有悖于覃与初衷,所以她不仅要这些人受苦,将这些年作威作福享的福同等换成痛,她还要整个风陵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唾弃他们的阴毒贪婪,将覃父树立成一个毫无污点的圣父形象。

城主虽没有军队调度权,但城中一应事务的处置上他享有高度自主权,像今日覃府这般情况,他也可以指派辅佐官前往处理。这种近似于土皇帝的好位置,覃与自然是想托自己人上位的。

覃父的圣父形象,等到这些年做慈善的真相一点点被“揭开”后,想必很快就能为他缴获一大批人心;而此次摆着清楚明了的证据,雷霆手段地处理掉府中这些毒瘤,现任辅佐官的奏报应该也很能让高座之上的帝王欣赏。

下任城主,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