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鎏金暂时还不想那么快的暴露身份,所以才会选择变身男相。

从林子里走出来之后,她也没有选择向任何人问路,因为她心知肚明自己对修罗界的内部情况一无所知,一旦与这里的居民发生对话就会暴露自己初来乍到的身份,人心叵测,很有可能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月鎏金选择了自己探路。

她沿着田地的边沿走到了一条笔直的夯土大路上,路一端的尽头是山洞隧道,另外一端则向着远方的一座四方城池延伸了过去。

此时此刻来往于这条夯土大路上的车流行人络绎不绝,其中有步行的;有骑马骑驴的;有座马车的;有开小汽车的;有骑自行车骑摩托的;还有御剑御器或驾驭灵兽低空飞行的。总而言之,交通工具五花八门,百花齐放,热闹非凡。

月鎏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去那座高大的城池,但她不想化凤飞行,这样不利于她了解地面的具体情况。

正迟疑着该通过什么方式去的时候,一辆蓝色的三蹦子突然停到了她面前,骑车的是个穿着黑背心牛仔裤,脑袋上长着一对牛犄角的小伙子,大大的牛鼻子上还佩戴着一只银色的鼻环,热情洋溢地对月鎏金说道:“哥,进城是么?我可以捎你一截。”

月鎏金面无表情,粗声粗气地回了句:“收钱么?”

牛犄角小伙儿憨憨一笑:“就顺道的事儿,当然不收钱,反正我也要进城。”

“那行吧。”月鎏金行动果断地跳进了后车斗里,身姿优雅地坐在了旁侧的车沿儿上,气定神闲地将双臂抱在了怀中,又笑呵呵地说了声,“看你老实我才信你的。”

牛犄角小伙儿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是骗子。”说完就拧动了车把手,三蹦子“突突突”地顺着夯土大路行驶了起来。

月鎏金一直在仔细观察沿途的环境。

这一路经过了许多栽种着庄稼的田地和村庄,规模有大有小,神龛遍布其中,供奉着的无一例外全是月尊像。

月鎏金更加笃定了自己早前的猜测:这一带确实是归属踏天教管辖。而且她还总结出来了一点:距离城池越近,村落的规模越大,人口越密集。

这里的农村建设也挺风格迥异,有些村子全是现代化的水泥小楼,有些则依旧维持着百年前的古代风貌,有些则是现代和古代混合的风格。

沿途她还看到了不少竖立在路边的告示栏,每一张告示栏上,都贴着她宝贝大外孙儿的通缉令。通缉令上印着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拍的,呲着大牙乐得不行。

又经过了一张告示栏之后,月鎏金在心里叹了口气,故作好奇地问了那位正在开车的牛犄角小伙子一声:“路边怎么这么多通缉令?那小子是犯了什么事儿么?”

牛犄角小伙子回答说:“不知道,今天中午才刚刚贴上去的,这才过了三个小时不到大街小巷就全是了,但感觉应该不是个小人物,听说不止咱们踏天教在通缉他,杀神殿那边也在通缉他。”

“哎呦,那这小子还真是个大人物了。”月鎏金半真半假地感慨了句,“不止兴师动众地找,还赏钱十万金呢。”

牛犄角小伙子:“可他长得也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啊,那里看起来值十万金?”

月鎏金当即就不乐意了:“人不可貌相!你又没见过真人,光是看照片怎么能看出来人家孩子聪明不聪明呢?兴许人家聪明着呢,打小绝顶聪明那种,深藏不露而已!”

牛犄角小伙子想了想,回了句:“有可能。他要是没点儿硬实力的话,也不会被两大势力同时通缉。”

月鎏金:“……”他还真是,一点儿硬实力都没有。

紧接着,牛犄角小伙子就反问了月鎏金一声:“大哥您是从哪儿来的?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平时没在这附近见过你。”

月鎏金想了想,回了句:“不是本地的,但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哪来的,因为我和雇主签了保密协议,替雇主来这里办点儿事。”

牛犄角小伙子先“哦”了一声,却又没忍住好奇地打听了句:“是进城办事儿?您不会是来催债的吧?”

月鎏金双手抱怀,稳稳地坐在车斗边沿,摆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故意纠结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哎,算了告诉你吧,反正这儿离我们老家远,应该不会传到我雇主的耳朵里……”说到这里,她还故意压低了嗓门儿,神秘兮兮地说,“我呀,是来帮他抓人的,他老婆跟人跑了,打听到说跟野汉子跑来这座城了,就花钱雇我来抓她。我平时就是专门帮人干这个的——捉奸。”

说完,月鎏金就从自己的储物戒里面调出来了一张年代久远的画像,上面画着宸宴的女相。储物戒的保鲜功能很强,画像几乎没有老损褪色的迹象。

月鎏金将几乎崭新的画像递给了牛犄角小伙子:“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在附近见过这女的?”

牛犄角小伙子立即在路边停了车,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感慨了句:“天呐,这女的也太好看了吧?”

月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