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公子…他可不是傻子。”

南秋不明白子淑的话,“我亲眼瞧见的,岂能有假。”

“人尚能披兽皮与兽为伍,还不允许有心之人刻意掩饰?”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世齐,乃装傻,一个奴隶所出的庶子,一生下来父亲就没瞧过几眼,还是兄长去探望了。”子淑说的不紧不慢,“坏人,总是觉得周围都是坏人,总害怕人算计,所以她在儿子懂事后就装疯卖傻,一来好歹是吴家血脉也不至于苦到哪里去,二来又是个傻子够不成威胁,三来,躲避世人的知晓,安全!”

南仲一直凝着子淑,听完了她的徐庶,茶杯里的茶未动,他人也未动。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南仲突然想起昨夜妖帝的话。

南秋觉得气氛不对,这夫妻二人的眼神。于是悄悄退下留二人独处。

安静得可以听见碳火燃烧的兹列之声。

眼前的女子,好像不是他所认识的哪个子淑了。

“还有…”子淑起身,转了半个身子看了看这屋子的四周,“这高墙内的将军府,以及将军您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子淑望着南仲,两双眼睛是一条线,都夹杂有泪。

只不过,南仲是第一次见子淑这样。他无法回答这个话,先撇开头。

南仲不愿去回答,也没办法给答案,“既不接就不接吧,今日我放了狠话,凉她也不敢对姐姐不好了。”

“明明是个脆弱的人,何苦要替她人装坚强呢?”子淑的话,南仲听见了,只是没有停留脚步。

晌久,子淑都还在回忆自己刚才不自禁就说出的话。

还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院中隐蔽处进来了一个青衣男子递了一支竹简,上面画了一男一女。

“除了这个,他还有话要我带给主子您。”

“他常见我,自己不敢说?”

“他说,我转给主子您后他自去领罚。”

“到底是什么话?”

“主子的夫君,南将军,许是和这画一样的。”

“该死的东西!”子淑怒道。

青衣男子即刻伏地跪下,“谁让他去调查的将军府,告诉他,他如果再感染指将军府,可以不用来见我了!”

对于子淑的震怒,青衣男子明显是惊讶的,“属下以为,主子对于南将军…太过上心了,商容也是为您…”

“住口!”

“他该领的罚,领!”子淑扔完这句话,并没有等男子继续说话,青衣男子还跪着。

一墙之隔,隔断了太多。

夫妻父子母子啊

吴府西院房里还有着微弱的火光,屋子外收拾了一番,可要比先前的慌乱好太多了。

吴婵遣走了一干下人才回到屋内,又瞧了瞧院子周围才关紧门。

就是做贼,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

“父亲快回来了,母亲这样做,太过了。”少年侧着身子,皱横着眉。

听声音,比稚子稍微要成熟些,还带着略微的沙哑。

“回来就回来,你如今是他独子,他还不得将我们母子供起来养。”

说完吴婵就坐到他对面将手搭过去握住少年的手,“熬了这么多苦日子,总算是苦尽甘来,母亲不过是让那些个贱骨头知晓知晓谁才是主。”

少年摇摇头对女子的说法十分不满,“母亲知道活其苦易,甘其不易,也就该知道分寸二字。”

吴母一把拉回自己的手,又将身子转过去背对他,“你爱读书,不用给母亲讲这些道理,吴世基夫妇踩在你我头上多年,那些个人何曾将我们放在眼里过。”

“母亲,历来都是嫡子为大,换作别家也是如此,且兄长为人宽厚,待我更是,父亲偏心,可兄长从未,您待嫂嫂刻薄,如何心安啊。”吴世齐想劝母亲从善,他知道自己一旦装疯卖傻,就不能这个时候跳出一个好好的齐二公子来。

听着这话从儿子口中说出,吴婵心中自然不喜,横竖都是自己错,错在自己出生不好,是个下等人,让自己孩儿是个庶子,“左右不过是母亲身份低微。”

相依多年的母子,吴世齐当然知道母亲心中所想,这话的语气又待了点委屈,“母亲,孩儿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若以德服人,服了众人的心,到时候父亲看到,也会多念几分您的好,外人的闲言碎语便会少几分。”

吴婵做这一切,无非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孩子,庶出无争,现下嫡子不在了,只剩这个庶子。这喜如同天降。

“总是你懂得多,相府的竹信说的是什么?”吴母不识字,这信来了她一直藏着,待到晚上才拿出来给吴世齐看。

吴世齐虽然一直是痴傻儿,但是吴世基还是给他请了教书先生,还将自己所读过的书一一都给了他。

吴世齐白天是痴傻儿,兄长送给自己的书都不曾动过,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相府想拉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