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听着她的分析,认可地点头:“董事会的邮件是我发的。”

“……”

戚秘书的脸色有点僵硬,她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在作什么妖。

段宵高二那年就参加沃顿商赛拿金牌,被好几所国外大学抛出了offer的橄榄枝。

段姒是商业奇才,他又是她的大儿子,深得名商思维,小小年纪说他八百个心眼子都不为过。

如果真是他发的,那就是为了拿回这继父名下的股份,还顺势借着那位蠢继父的手,把弟弟都给半踢出局了。

可是又感觉不对劲,段宵和段姒一向是互不对盘的性格,他什么时候开始惦记起家产的?

难道因为成年了,慢慢知道钱的好处了?

戚秘书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面无表情道:“事已成定局,我就当没听过你这句话。”

段宵单挑眉:“就是要帮我,瞒我妈的意思?”

“……段董要是问起的话,我还是会说的。”

但实际上,他们都清楚段姒现在只想拿惹起这桩事却又隐身了的那位女高中生先开刀。

后续深挖董事会的人,其实没什么必要。

毕竟生意场上论迹不论心,对罗良琛这个小白脸下位的人都乐见其成这起花边新闻。

“瞒一件是瞒,那瞒两件也是瞒。”段宵插着兜走近,长指搭在她抱着的那份牛皮纸文件袋上,“戚助再帮我个忙吧。”

戚秘书有点绷不住了,看了眼他身后那栋宅子:“阿宵,你要干什么?”

她说话间,手里的文件袋已经落到少年手上。

段宵镇定自若,面色淡淡:“资料看过了?”

“私家侦探刚拿给我的,还没拆封。”戚秘书看他不着调的样子,急道,“你快还给我!这是那个女高中生的信息,段董要看。”

“我来处理她,你回去吧。”

戚秘书站那不动,陷入两难。

段宵看她那纠结的样子,笑了笑:“你跟我妈说,我来弄这件事,她会同意的。”

戚秘书:“可是——”

“没什么可是,她最清楚我手段了。”段宵转身往屋里走,懒洋洋地背对着她挥挥手,“周末愉快。”

“……”

戚秘书站在原地简直要抓狂,每次对着这位出其不意的少东家都落不着半点好处。

好在后来她和段姒提了一嘴这件事,段姒果然没再问。她对这个儿子放心,也从小就希望培养他扛事儿。

但戚秘书私下多留意了段宵的动静。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搞不懂他高考前那段时间为什么一直在圈子里借钱,一开口就是小几百万。

要车要表要古董,直接刷副卡就行。

但段宵没用家里的卡,那就说明这笔消费是要瞒着长辈的事儿。

他身边那群公子哥们都富庶,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但也才和他同龄。

17、8岁常待国外的,家里给钱给得更紧,毕竟怕沾染陋习。

借了一圈也不知道借到多少,只知道他还动用了他自己从小到大没领过几次的信托基金。

按说这点小钱,戚秘书不该提。

但她也怕段宵年纪轻轻拎不清,别是去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上瘾就麻烦了。

于是她把简单地和段姒说了一嘴。

段姒倒是没太在意,只说道:“他都18岁了,可能是拿点零花钱去搞投资吧。”

……

投资确实是投资,但他那会儿还不是投资生意。

高考一结束,夏仰就回到了京郊的筒子楼。把温云渺从学校接回来住,也带她去医院做了两次检查。

她在等录取通知书的同时,找了份舞蹈机构的兼职。

那天是个阴天,傍晚黑得很快,看着快要下雨。夏仰收了阳台的衣服进屋,听见有人在敲门。

——“咚咚”两声。

在空寂的楼道里显得很突兀。

夏仰擦干净手,走过去开了门:“谁啊……”

话音在见到眼前人的那一刻立马收住,她表情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后退开了一步。

苍浑的暮色下,楼道的灯忽明忽暗地闪着。

男生穿着一身黑,戴着顶压低的渔夫帽,遮了大半张脸,只有锋利的下颌角落了光,线条瘦削又凌厉。

他站在灰墙破败的楼道口,精致得像副艺术画,从头到脚都和这里的建筑格格不入。

段宵伸手抵高帽檐,露出一双漆黑冷冽的眼,看着她震惊的脸色轻笑了声:“superise。”

夏仰攥着门沿的手微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录取通知书的邮寄地址不就在这吗?”他走前两步,极有压迫感的身高靠近。低声道,“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宝贝儿,你就这么对你男朋友的?”

晋江独家发表

夏仰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