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猫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它明白,它是无法在敌人前真正保护得了它的“母亲”的。

它依偎在少女脚边,第一次如此渴望地恳求着。

——请给它,保护,的灵力,它想,保护她。无论,要供奉什么。

就在这时,它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从少女雕像抚摸的另一个怪物雕像中发出。

“真的……吗?”

白猫答应了那道声音。

它终于得到了怪物传授给她的功法,之后不仅修炼出了自己的人形,还成为了能够力压那个心怀不轨的道人,这座道观真正的观主。

然而它还是恐惧,恐惧那种弱小时被轻易夺走一切的无能为力。

白猫疯了似地想要变强,怪物道祖告诉它,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更加恐怖的邪祟道祖。

邪祟道祖不想让扶光道祖回到她原本的位置上。

而如果邪祟道祖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扶光道祖就再也没有归位的可能。

为了不引起那个邪祟道祖的注意,怪物道祖只能选择暂时沉睡,直到扶光道祖归位的时机出现,祂才会从沉眠中醒来,带领扶光道祖回到她原本的位置。

而到了那个时候,世间再没有了饥饿,寒冷与痛苦,它与扶光道祖,还有世间的所有人都能毫无痛苦地重聚在一起。

只是在此之前,它不能暴露出与扶光道祖相关的任何讯息,甚至连道祖的名讳都不能随便提起,以免引起那位邪祟道祖的注意。

白猫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它不知道什么是归位,也不理解怪物道祖话中的深意,但它喜欢在扶光道祖雕像怀中待着的暖洋洋感觉,它想要长长久久地留在这个人类身边,更想要亲眼见到这个人类会动会笑的模样,得到她的承认,让她抚摸它的皮毛。

它想要保护她,就如同她那时护住它一样。

白猫成为了道祖钦点的观主,而这消息传出后,以为此处藏有机缘,争抢来道观的修士越来越多。

可是白猫讨厌这些人别有所图的目光,也讨厌他们自以为隐秘而不敬的窃窃私语。

“……道祖的传承……到底在何处……”

而比白猫更讨厌这些修士的,则是原本清扫道观的道人。

他自认为他从小侍奉道祖雕像,他才应该是继承道祖道统的最佳人选,却让他以为只是一介牲畜的白猫抢了他本该有的机缘,还让越来越多的闲杂人等盯上了他的位置。

道人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偏激。

他向白猫索取了修炼的丹药不够,还想要最上等的功法,接着还想要用最精粹的灵晶。

当又一个夜晚,原本该通宵值守的道人又一次酩酊大醉,差点让一群丑陋的魔物闯入道观后,白猫终于心满意足地听到道人被怪物道祖无情赶走的消息。

它顺势也跟着赶走了其他的人,只想自己独守着道观。

只是不知多少年过去,当一个陌生道人出现在道观中,而且还自称是被它赶走的那个道人的徒弟后,观主再度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它自认与被赶走的那人再无半点恩情,更不想让他所谓的弟子有机会沾染它的道祖。

她几乎生出了杀心,却听到了怪物道祖的声音。

“他有用,留他一命。”

她只能忍耐着那喋喋不休,总是打扰她清静的人,慢慢的也逐渐习以为常,将那人当成是一只时常来道观吱吱叫的老鼠。

直到怪物道祖再度开口,告诉她时机已至,她需要离开道观,离开仙宗,跟着那人潜藏起来,等待扶光道祖真正出现的那一天,再告诉扶光道祖。

花盛妙突然听到了兽鬼师兄,寄鬼,还有天鬼师兄糅合着的,如同不是出自人口,而是从某种混沌深不可测之处传来的声音。

“修真界,快要变成……剑鬼的邪域……我们……在……里面,要除……剑鬼,就要——”

然而到了这最关键之处,白猫的记忆戛然而止,就如同被人强行截断拼接了后半部分一样,剑鬼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陡然响起。

“师妹,想知道怎么除掉我吗?”

“既然如此,为何师妹不直接来问我呢?”

寒意

◎“只是师妹明知我最想听的是什么,却连骗一骗我都不愿。”◎

剑鬼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难道早就发现了兽鬼师兄他们的谋划, 这些年里一直在守株待兔,等着把兽鬼他们一网打尽?

花盛妙脑中出现了许多可怕的猜想。

她停下手中的搜魂之术,打量着周围,却没有发现剑鬼的身影。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想杀师兄?”

花盛妙抱着白猫, 继续扫视着四周, 她诚恳地问道。

“不过我觉得, 师兄与兽鬼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师兄怎么可能把修真界变为邪域……”

“师妹, ”

然而剑鬼陡然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