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太多。”斐守岁嘱咐一句。

&esp;&esp;倒也确实不好闻,雾气之中夹杂着一股温吞的香灰味,混杂着乌糟糟的气息。

&esp;&esp;像是春日祭拜,小小庙宇挤了个成千上万的人。人的气息,摩肩接踵。老人老妇人,孩子小娃娃,白头黑发,都齐齐地举香,让灰白香灰落在湿乎乎的地上,被一脚一脚晕开。

&esp;&esp;香灰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它无处不在,如雨雾挥散不去。

&esp;&esp;也不知此幻境用意,常言梦境幻术皆与施术者经历有关,若是如此那荼蘼为术法源头,又何曾见到如此睁不开的雾气。

&esp;&esp;雾气……

&esp;&esp;观地大物博的当朝,一说到雾都便只有川渝,“古蜀地”三字。

&esp;&esp;蜀地四周抱山而绕,中空含水,常年云雾遮蔽,荼蘼经年累月待在这样的地方,倒是会影响其术法。

&esp;&esp;而梅花镇离蜀地不远。

&esp;&esp;思索间,甩袖抽开浓雾。

&esp;&esp;斐守岁焦急着步伐,只怕走得慢些,推开门遇到的不是谢家伯茶,还是凉透的意识,腐烂的躯壳。

&esp;&esp;在他身旁的陆观道跟得着急:“走得好快!”

&esp;&esp;“人命关天。”

&esp;&esp;“谢伯茶?”

&esp;&esp;“是,”

&esp;&esp;斐守岁从陆观道嘴里听到伯茶之名,还是有些不适应,问一句,“你从前可都是唤他‘臭道士’的。”

&esp;&esp;陆观道想了想:“我记得他的名字了!”

&esp;&esp;呵。

&esp;&esp;“那我问你,红衣裳的姓甚名谁?”斐守岁。

&esp;&esp;“红衣裳的?”

&esp;&esp;陆观道大口呼气,吸入一嘴的香灰,他咳嗽几声,哑了嗓子,“他……咳咳咳……叫‘见素’。”

&esp;&esp;“是见素也,那凡间姓名几许?”

&esp;&esp;听此言,陆观道倏地停下脚。

&esp;&esp;斐守岁没得反应,被人儿一拉,踉跄几步,正正巧撞在人儿身上。

&esp;&esp;墨发哗啦啦地凌乱:“做什么!”

&esp;&esp;“他……”

&esp;&esp;陆观道低下头,贴在斐守岁耳边说悄悄话,“他在这里面,我不能大声说,怕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