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的眼中,映着大厅顶上那盏华丽灯盏折射的暖黄光斑,像是被揉碎的琥珀。

……罢了。

我心里刚刚升起不跟太宰一般计较的念头,就听到了他分外欠揍的下一句话。

“纱绘子可真是擅长……无情啊。”

说什么呢!

我试图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证明我不会轻易被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触动,“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太宰:“……”

哈。

难道他以为只有他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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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一曲结束,我在和太宰互相行礼后就想转身离开去找叶月,至少跟她说声抱歉。

他又拉住了我的手。

“不是纱绘子之前想找的舞伴……也是纱绘子很重要的朋友吧?不介绍我认识一下吗?”

“你应该和她哥哥已经认识了吧?那和她也是迟早的事。毕竟她家……也算是钱包之一。”

我握上太宰拉住我的那只手的手腕,慢慢拉开。

他没有用力,也没有放开。

那双戴在我双臂上的长手套在拉扯间有些滑落,我不得不一边走一边把它重新拉上去,留下匆匆的一声拒绝。

“用不着我。”

没过一会,我就在摆放甜品和酒水的长桌旁找到了叶月……和她的大美人哥哥。

大美人见我目标明确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还特意朝我挑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作为打招呼,接着就端着一杯香槟走开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太宰他刚刚发什么……”

“没事,”叶月耸耸肩,端过一杯颜色漂亮的果汁给我,“摊上这么一个捉摸不透还危险的继兄的确挺不爽的,可以理解。”

口渴的我接过喝了两口才回她,“你有亲哥还能理解我?”

叶月闻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看我。

“纱绘子……可能你不懂,血亲和亲情没有必然联系的。尤其是我们。”

唔,回想一下我的过去,我觉得我可能是太懂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不断散发着忧郁气质的叶月——或者厚脸皮地说,我和她两个人中散发忧郁气质的那个人通常是我。

这种新奇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地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下……这是酒?”

“这是酒吗?”叶月一脸困惑,伸手直接把我手中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这也算酒?”

我心中警铃大作。

“这还不算酒?……我要走了。”

勉勉强强地丢下一句匆忙到都算不上告别的话,我转身就走,也顾不得身后叶月带着疑惑的呼唤。

糟的是,我这个滴酒不能沾的人已经对我自己刚刚无意识喝下去的东西有了反应,头晕乎乎的——什么叫做基本没有酒量?我就是这样的人。

也许别人眼中的我脸上还是绷着的正常表情,但我很清楚我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路走直——

找个靠谱的人让他带我回去。

怀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我赶在我即将出洋相摔倒之前,跌跌撞撞地径直走向最偏僻处的露台找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太宰,以我不曾有过的爆发力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啊啊马上就要通关了!……怎么了纱绘子?”

我低不可闻的声音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带我回去。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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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犯错了。

至于是不是全天下女人都可能会犯的错,我不知道。

大错特错。想着什么要找个靠谱的人,结果抓住太宰。

我让太宰立刻带我回去,意思是只要回到家里把我随便一丢就好。

他倒多事。带我回到家里之后,还把因为酒精意识已经模模糊糊的我带进了我房间的浴室。

不过,当时大脑宕机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隐约地感觉我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有人帮我摘下戒指和手套的时候,我倒是突然短暂地清醒过来——好像,也不算清醒?

因为我把这个莫名其妙发好心的太宰认成了……

“熊熊。”

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圈住了它。

起初它还有点小挣扎想要退开,我闭着眼皱了皱眉,放软了语气祈求人留下来陪我。

“……不要走。”

“……”

“……一会,一小会就好了。”

我喃喃地不停说着类似的话,从呜咽到啜泣,终于在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说着“熊熊为什么变瘦了好硌人”的时候得到了回应——我被回抱了。

随着逐渐收紧的回抱,同时向我扑来的还有一点冷清的气息。

“你不是它。”

我猛地将人推开。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