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果戈里先生。您又来跟我一起喝下午茶了吗?”这段时间,果戈里时不时就跑到我这里蹭吃蹭喝,一度让我怀疑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不是小气到连点心都不愿意提供。

“bu~ bu~ 猜错了~是阿陀要见你,所以我来接你啦~”

(lll¬w¬) 基地就这么大,哪怕没见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也是知道他平日里都宅在哪个房间的好嘛?几步路而已,还需要你接送?直说你是来传话+蹭点心的就好了嘛~

在基地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穿着舒适随意,也没有戴他那顶标志性的哥萨克帽子。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不同于上次在朦胧的夜色里,这次室内光线虽然不算明亮,却也足以让我看清他的长相。

他蹲坐在椅子上,周围摆满了显示器,似乎是因为贫血或者什么其他原因,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衬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格外明显。近看他比我以为的要更年轻一些,神情中甚至偶尔会透出几分少年气。谁能想到被外界传为“魔人”的死屋之鼠首领,是这么个看起来体弱清秀,思考时还会习惯性咬指甲的呆萌美青年呢?

“下午好,雪时院小姐。”

“下午好,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雪时院小姐最近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托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福,还可以。只是对于您将我抓来的目的有些费解,我假设您无意与雪时院为敌。”

尽管知道先沉不住气的人容易被对方带着走,可看着那张带着微笑不紧不慢同我寒暄的脸,我实在是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焦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您误会了,想见您的并非是我,而是您的一位旧识。我不过是帮他请您过来,并在他来接您之前负责照顾好您罢了。”

“那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请人作客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呢!”我冷哼一声,不愿与他兜圈子。论口才、论头脑,我知道自己都不可能是眼前人的对手,索性把所有问题都摆在台面上直接问出来。“既然您没有绑架我的打算,那总要告诉我究竟是谁想要抓我吧?智辅那个无良宫司?还是夜斗的渣爹?或者是藤崎浩人?总不至于是福地樱痴那个老中二吧?他现在应该还不想跟雪时院家对起来吧?”

“你果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呢,是因为身边的神将和安倍晴明徒弟么?”

“知道红莲和泰明的来历,果然是智辅宫司跟你一起搞的鬼吧?”

“对于一个身处地狱的人来说,是让他一直待在地狱里仰望地狱之外比较残忍,还是带他享受过地狱之外的生活再将他扔回地狱比较残忍呢?雪时院小姐,你怎么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正面回答我,也不判断我的推测到底是对是错,反倒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

我总觉得他这个问题意有所指,可偏偏就是想不出他到底在影射什么?为了避免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他的语言陷阱,我选择沉默以对。

见状,他扩大了嘴角的笑容,表情也显得更加真诚了。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您毕竟是我的客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那么换个话题怎么样?来聊聊您的兴趣爱好。小动物?您喜欢野犬(流浪狗)么?”

没有给我继续沉默的机会,陀思妥耶夫斯基抛出了一个诱人的交换条件:“如果您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同样诚实回答您一个问题怎么样?或者答应您一个要求?哪怕您说要立刻离开也可以哦~”

如果说如实回答一个问题只是让我微微动摇了一下的话,那么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成功诱惑到我了。哪怕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我还是试探性地开口确认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假设我说想要您的命呢?”

“可以哦~”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带一丝犹豫的应道,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浅半分。

略略思考了几秒钟,我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很好奇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喜欢。”

对于我的回答他似乎完全不感到意外,微笑着继续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嫌恶野犬肮脏吗?”

微微皱了皱眉,我不太喜欢他尖锐的措辞。“并非如此。清洁问题是它们自己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况且,与其说我不喜欢的是野犬,不如说我单纯不喜欢犬类而已。”

“可是据我所知,雪时院小姐经常会投喂遇到的野犬,甚至还建了一个流浪犬之家呢?”

“不愧是情报贩子,连这种没用的小事都要调查出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语气让我产生了一种隐私被侵犯的不悦,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不过考虑到约定好的条件,我还是继续回答道:“我是不喜欢犬科,可这不妨碍我同情和帮助那些流浪在外的小动物。只是一些食物和容身之所而已,我能给的了它们,所以就给了,这和我喜欢不喜欢它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没有哦,雪时院小姐还真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孩子呢。不过……”他换了个姿势用手背托起下巴,眯起眼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