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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靳修臣立在阴影里,让人辨不清神情,只能看见,他的双肩在微微颤动。

&esp;&esp;半晌,他抬起胳膊,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颤抖着嘴唇:“对不起……”

&esp;&esp;这鲜血淋漓的事实,砸得他的心脏和神经,都剧痛无比,痛到他不得不缓缓弓起了身子。

&esp;&esp;靳修臣嗓音破碎不堪,含着极度的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esp;&esp;为什么他现在才注意到,为什么。

&esp;&esp;他原来,真的是一个极度自私,又极端恶劣的人。

&esp;&esp;他原来这么不堪……

&esp;&esp;凌数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想管你的事儿了,你根本改不了,既然改不了,那就烂在原地发臭吧。”

&esp;&esp;他丢下一句话,就开门出去了。

&esp;&esp;这个人今晚可能会发疯,他离远点,省得被波及。

&esp;&esp;门关上了

&esp;&esp;靳修臣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他的腿,好像有蛆虫在啃咬,他才动一下。

&esp;&esp;他拉开阳台的隔门,迎着外面寒冷的风雪,走了出去。

&esp;&esp;身上只有一件内搭的毛衣,很薄。

&esp;&esp;风一吹,他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冻得发疼。

&esp;&esp;今晚的雪好大,大到迷眼睛,让人不自觉想流泪。

&esp;&esp;今晚好冷,却让人脑子变得清醒。

&esp;&esp;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让人看不明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无比。

&esp;&esp;靳修臣端坐在地上,就那样失神地望着远处,脑子里不断的地回忆着过去的十年。

&esp;&esp;翻来覆去地想。

&esp;&esp;风一阵,雪又一阵,天光从暗沉的黑,逐渐被染成了鱼肚的白。

&esp;&esp;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被初生的太阳染得金灿灿的,天上的流云去了又来。

&esp;&esp;凌数再次打开门,回到这个房间时,已经是早晨七点。

&esp;&esp;他看了圈儿,屋里没人,还以为靳修臣出去了。

&esp;&esp;想打开阳台透透气,结果一拉开隔门,就看见了坐在地上,快要被冻死的男人。

&esp;&esp;而在靳修臣面前,是被细雪铺了一层白的地板。

&esp;&esp;上面被用手指划拉了两个大字——克制。

&esp;&esp;凌数脸色都变了,忙把他拖起来,塞进有暖气的屋里:“你在外面坐了多久?”

&esp;&esp;他摸到靳修臣胳膊上的肉,都凉得发硬了,触感也是让人惊心的寒冷,简直像一团冰坨子。

&esp;&esp;靳修臣:“一夜。”

&esp;&esp;凌数眼睛睁大:“你不要命了?!”

&esp;&esp;外面多冷啊,晚上起码是零下好几度的气温,猫在外面都得冻死。

&esp;&esp;靳修臣不回答,却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因为被冻了太久,他的姿势很怪异僵硬:“你教教我,再教教我,求你。”

&esp;&esp;“我这次一定改,肯定会改的,能改的。”

&esp;&esp;凌数一言难尽:“你的人格都是偏执崩坏的,你就像一个刺猬,你的爱都是伤人伤己的……我觉得你做不到。”

&esp;&esp;靳修臣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是山一样沉稳的坚定。

&esp;&esp;他嗓音缓慢,每个字都很轻,说出来的话却重如千斤:“我想了一晚上,我不能失去他,没有他我会死。”

&esp;&esp;他宣誓一样,字字虔诚,语气是难得的似水温柔:

&esp;&esp;“我愿意拔去我浑身的刺,打碎我的人格进行重组,然后再去爱他。”

&esp;&esp;凌数心头一颤,他有片刻被震撼到了:“……你,真的有那个决心?”

&esp;&esp;靳修臣微微垂眼,眸色流转间,是无与伦比的温柔:“嗯。我想爱他。”

&esp;&esp;“我愿意献祭我的所有,去爱他。”

&esp;&esp;“现在的我配不上他,但我会改。你教教我怎么改好不好,教教我该怎么改,怎么才能再让他回头看我。”

&esp;&esp;凌数承认,他确实被动容到了。

&esp;&esp;他随手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