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几千公里外的艾美莉卡。

身材妩媚的金发女人单手松松地握着高脚杯,里头的红酒正倾斜着将要滴落,但又偏偏稳定着呈现一种摇摇欲坠的美。她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赤/裸的右足点地,唇边勾着一抹笑容。

“研二。”她笑道,“这儿的生活还习惯吗?”

坐在她对面的小朋友双脚一晃一晃的还够不着地。这小朋友长得可爱,还有一双极漂亮的紫眸,认真地睁大看你时,仿佛整个星河都在为你驻足。

而他面前的贝尔摩德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触不可及的诱/惑,眼中则是叫你明知没有机会但还期望飞蛾扑火的那种漫不经心。

“和日本感觉没什么不同啦,老师。”萩原研二笑眯眯道,忽然小小的脑袋缩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嗯?”贝尔摩德挑眉瞅过来。

“啊,大概是有谁在念叨我吧。”小孩儿揉了揉鼻子,眨眼笑。

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居然猜对了的诸伏景光已经快走到威士忌的安全屋了。

“hiro的导师是威士忌吗?”降谷零询问。

“算是吧,其实我最开始是和七田理代——唔嗯,就是以后的基安蒂啦——一道的,后来在秋季试炼里被注意到了,之后才跟着威士忌训练的。”诸伏景光停顿了一下。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询问彼此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其实心中都早已心知肚明。

路边飘下几片枯叶,渐入深秋,风也已经有些寒凉。秋风调皮,携着已然金黄的枯叶在半空转了个圈,仿若是音符,又似乎在跳舞。

然后那金黄的叶落了地,在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似乎是金黄色的外衣,踩在上边会发出轻微的声响,是落叶被碾碎前最后的悲鸣。

打斗时熟练的动作中参杂着各类杂七杂八的招式,会那么鱼龙混杂的只有两类人,未经历过系统训练的小混混,或是专门将自己的招式拗成这样的卧底。

偏偏他们五个在警校时的好友都几乎可以称得上对彼此的家庭一清二楚了,要说谁能小时候一步踏错去当混混,剩下四个人都说什么也不信。

既然自己都是重生的那另一人也是重生者也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儿。

但尽管心知肚明,三个人却也是真真切切地不愿意提起。

“那么,松田跟着的是皇家礼炮吧?”降谷零询问,“虽然我想象不出你们可以怎么相处,但莫名觉得很合理啦。”

“因为都是喜欢机械的人吗?”诸伏景光随口接话,“倒也确实呢”

卷发小男孩不满:“真是的,谁和那种人契合啊。”

“说起来降谷的导师是谁?”

“等等,让我先猜猜。”松田阵平竖起一根手指,“是不是贝尔摩德?我觉得&039;波本&039;和贝尔摩德非常相似!”

金发黑皮的小朋友头上冒出黑线:“喂!”

“好啦好啦。”诸伏景光忍笑把两个小家伙扒拉开来。真是的这两个家伙,一凑到一起就变得幼稚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自家幼驯染:“所以是谁呢?”

“是白兰地啦,”降谷零解答,“我确实比较擅长走情报人员这条路子,所以选择了他这边。”

“白兰地?”卷发小朋友从脑海里扒出对于这位组织技术人员兼情报人员的资料,“在我的记忆里,到最后公安也没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死得挺早,也就没什么人在意。”

“我的记忆里也没有。”降谷零耸肩,“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另一个原因了,我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谁。身份信息能保密成那样,没准他也是个卧底,后来死遁之后就抛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金发小朋友无奈耸肩,挑起另一个话题,“说起来,威士忌是卧底这件事你们知道吧?”

正如他所料想的,另外两个小男孩对此都心知肚明。

“他卧底被发现好像是后年的事儿,我打算——如果有机会的话——救他一把。”卷发小男孩儿盯着脚尖,踢起几片已经酥脆得一碰就碎的枯叶。

“我们现在和威士忌的关系算得上近,迟早可以在训练中和他更熟悉些。等后年再给他些暗示,他应该不会将其忽略。”诸伏景光显然也赞同松田阵平的想法,且已经有在思考可行方案。

现在他们都是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土著”,相对前边几辈子的卧底生涯,他们不再需要那么如履薄冰。因此,他们可以在保全性命的过程中做出更大限度的改变。

这是好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威士忌的安全屋之前。这样的一条小巷本来不适合充当安全屋,但大概威士忌怀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就在这样一个四周都是居民和自家开的小店铺的地方买下了一间小房间作为临时落脚的安全屋。

铜绿色的大门底下塞着一封信,信件的右下角有着一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