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当街邀请他去茶楼一叙?

男女私下会面,违背礼法,此乃大忌!

程昭立马抬头,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周边出现可疑女子。

“喂,你怎么不走了?”

沈正走到前面十几米了,回头发现程昭掉队,大声喊了一句。

程昭将纸条揉捏成一团,藏进了腰带之中,快步跟上了沈正的步伐。

这条街尽头,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边守着一个车夫,和一个丫环模样的人。

等了许久后,车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人到了吗?”

“小姐,奴婢再去前面看看。”

丫环低着头匆匆朝张榜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面带欣喜:“小姐,那位程公子是榜首,是第一场第一名,这次院试,他定能成为秀才,不如就按老爷夫人的意思……”

“第一名又如何,秀才又如何。”冷大小姐的声音更冷,“他无心求娶,本小姐亦无心嫁人,强行捆绑在一起,是互相折磨。我爹娘出此下策,简直让我无脸见人,这件事,必须扼杀。”

丫环想劝几句,终于还是将那些话吞下去了,开口道:“那边人太多了,奴婢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不如等第二次考试结束后,奴婢再去客栈当面邀请程公子去茶楼一叙。”

冷大小姐掀开车帘,往那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多人,上千人围堵在那边的街道上,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抢到绣球的男子。

也许因为他是榜首,被无数人围捧,所以格外耀眼。

也许因为他气宇不凡,气质如玉,她能一眼就看到他。

冷大小姐放下车帘,淡声吩咐:“走吧,回府。”

程昭被众人围着,恍惚之间觉得好像有人看着自己,他抬头看向街角,却只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驶远了。

“程兄真当是大才。”

“子瑜兄乃第一场榜首,第二场定也稳了,以后该喊一声程秀才了。”

“明日第二场考试,还望程兄不吝指点一二……”

一群文人将程昭围起来。

在张榜之前,这些人和程昭一句话都没说过,一揭榜,于是全都围过来寒暄,一口一声程兄,甚至还喊表字,好像很熟一样。

不远处,郑望峰的脸色黑的仿佛滴出墨汁来。

他是榜二,被程昭狠狠压了一头。

当初,就因为程昭实在是太过于优秀,南府书院的山长话里话外都十分推崇程昭,他生出嫉妒之心,所以才联合钱晖,暗暗给程昭使绊子。

他以为自己断了程昭的仕途,却没想到,程昭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姑姑。

原本钱晖是自己的小弟跟班,却因为那穗孺人,成了沈正和程昭的跟屁虫,这口气,郑望峰实在是咽不下去。

他给了身后跟班一个眼神。

那跟班没有上榜,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气,见郑望峰默许,他便再也没有顾忌。

他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冷笑道:“一个因为作弊而被南府书院开除的人,也好意思当院试的榜首,呵!”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满面惊疑。

“有作弊前科,怎还能入场?”

“真的被南府书院开除过么,那怎么会有人替他作保?”

“我就说,榜首怎么会是个从未听说过名字的人,原来有内情……”

程昭声音清淡:“入场前,考官会查明正身,若我真有前科,考官又怎会让我进场,我既然能参与院试,那就说明,你的话乃子虚乌有,当众污蔑考生,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往程兄身上泼脏水?”郑望峰走过来,一副谴责的模样,“虽说程兄当初确实是被南府书院开除了,但后来他求到县令大人那里去,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就是个误会。”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看向程昭的眼神带着各种审视。

既然南府书院都下了开除令,就说明确实是有作弊的行为。

后来查清楚,认定是误会,很有可能是程昭给书院山长带来了巨大好处,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但依然不能改变,程昭作弊的事实。

要是程昭取消资格,那么他们所有人都会上升一个名次,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看着众人眼底的盘算,郑望峰静静笑了。

虽然不能真的取消程昭的院试资格,但,只要能给程昭添堵,影响程昭的第二场考试成绩就够了。

他一定要当院试的案首,这是他郑望峰必须要抓在手心里的荣誉。

“郑望峰,你真是个王八犊子!”沈正合上手中的纸扇,破口大骂,“当初程兄被南府书院开除,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我们当众对峙吗?”

莫要冤枉好人

沈正破口大骂郑望峰,围观人群一个个震惊极了。

且不说郑望峰是这次院试第一场的榜二,成为秀才已板上钉钉,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