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会升起来之后是一番怎样的模样。

进入云家之后,他们两个就发现云家此时正是一副人喊马叫,中间还夹杂着驴子的嘶鸣。

李弘穿着一套竹篾跟绢布制作的马形状的衣衫,正在跟穿着驴子模样衣衫的娜哈相对鸣叫。

只不过李弘背上驮着同样是绢布制作的铠甲模样衣衫的李思,而娜哈背上驮着同样身着铠甲模样衣衫的温文。

看起来像是在打仗。

在他们周围,还站着好几个小不点,正等着姐姐哥哥们尽兴之后,好轮到他们上去。

云家的大厅里灯火辉煌,十几枝粗大的鲸油蜡烛正在熊熊燃烧,跟火把一样,没有多少烟不说,还耐烧。

一群盛装妇人正在大厅里打牌,大厅门虽然敞开着,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李慎毫无自觉地捧着一个茶壶站在纪王妃背后指指点点,却经常招来纪王妃的一对白眼。

薛仁贵才进来,他的夫人柳氏就站起身准备迎接自己丈夫,薛仁贵摆摆手道:“夫人辛劳一年,此时就该松快松快,莫要管我。”

说完话,见柳氏面前的金瓜子不太多,就从钱袋里抓了一把放在柳氏面前笑着对其余妇人道:“玩耍的尽兴一些。”

话音刚落,身穿剑舞衣衫,脖子上还挂在一袭长绫子的公孙就冲着裴行俭道:“我也没钱了。”

裴行俭尴尬的笑了一下,就把钱袋子整个丢给公孙,公孙随手捏住,将钱袋拍在桌子上道:“有钱了,这一次,我是地主。”

裴行俭其实很希望他老婆库狄氏也能参与到这个群体里来,可惜,人家几个不要,宁可让公孙这个妇人加入进来,也不要武媚赐婚给他的那个胡人老婆库狄氏。

对于公孙裴行俭还是很愧疚的,好不容易把他的原配陆氏熬死了,还想着能把公孙接进家里,没想到,武媚却把她的身边的一个胡人女官赐婚给了他,现在,公孙想要进入裴家彻底成了泡影。

李慎张开双臂,瞅着院子里嬉闹的孩童,再看看打牌打的热火朝天的妇人们。

再看看正在烹制罐罐茶的云初,正在斗嘴的温柔跟狄仁杰,以及一脸笑意的薛仁贵,跟一脸尴尬的裴行俭。

长吐一口气,就问丫鬟要来笔墨,准备把今晚的夜宴图画下来,应该可以传世。

没法子抒怀了

除夕夜,没有月亮的长安城里突然升起来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月飞的不够高,不过,恰好挂在大雁塔的塔尖上,也正好可以让全长安的人看见。

明月上还有一些隐约的暗影,有的像飞天的仕女,有的像枝繁叶茂的桂树,有的像兔子,有的像蛤蟆,桂树边上影影绰绰的黑影更像一个伐木的樵夫。

李治背靠巨熊独自饮酒,寝宫的窗户推开,就能俯瞰整个长安城,在很多个夜晚里,李治都是一手举杯,懒散的瞅着脚下的世界,对于他来说,这是最惬意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治已经不怎么喜欢跟武媚对酌了,他更加喜欢一个人享受目前的场面。

他身上的衣衫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眼看着一轮明月从晋昌坊缓缓升起,李治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这只是一盏孔明灯而已。

这下子,长安就什么都不缺少了。

本身就疲惫至极的金媃筎,如今更加疲惫了,就在刚才,皇帝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了她,加上她本就是禁果初尝,赤裸的身体横呈在床榻上,美的触目惊心。

当金媃筎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李治面前,准备坐在他对面培养一下感情的时候,李治却冷冷的呼唤道:“来人,送乐浪郡主回休憩之地。”

金媃筎惊愕的瞅着李治,她想不明白,刚刚还在缠绵的两个人,怎么在缠绵过后,就成了陌生人。

不等她想的更多,两个宦官就拿着毯子走过来,将赤裸的金媃筎用毯子卷起来,扛起来就走出去了。

李治细心地剥好一支蜀中进贡的冬笋,塞进巨熊的嘴里,听着巨熊喀嚓喀嚓的吃着竹笋的声音,自己也拿起一只据说用人参煮过自后再油炸的炸鸡啃了起来。

消耗了很多体力,李治觉得自己也应该补一补。

如此明月,如此长安,如此世界,如此大唐,李治很想吟诗一首,可惜,脑袋里全是那个二百五曾经吟诵过的诗歌,自己不管起什么样的开头,什么样的情绪,都跟二百五做的那些诗歌相去甚远。

这让他的情绪变得非常烦躁。

此时,应该是晋昌坊最热闹的时候吧。

“来人,起驾晋昌坊。”

左春闻言,立刻跪倒在地谏言:“陛下,宫禁已然落锁,不可出宫,这是祖制。”

李治怒道:“胡说八道,当年父皇也曾半夜出宫,与臣子夜游长安,怎么到朕这里就不成了呢?”

左春连忙道:“那是贞观十七年的旧事,奴婢也曾说过同样的谏言。”

李治道:“为何我父皇就出去了呢?”

左春低声道:“太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