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如果林雪河的父亲没有死亡,现在当家主的就不会是他。

&esp;&esp;“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你该多关注一下尚未发生的事,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对林雪河说。“占卜的结果也不一定百分百准确。”

&esp;&esp;林雪河烦得立刻摆手走掉了。

&esp;&esp;他最不喜欢听这种说教。大道理像天书一样穿过脑子,留下的只有心烦。

&esp;&esp;但他现在的确有点明白了,平行世界里那个林雪河说过的话。

&esp;&esp;待在家门以外的地方就是自由了吗?

&esp;&esp;和家族的连结不可能被那么简单地斩断。断绝关系也只是种青涩又理想化的奢望。

&esp;&esp;事实是从出生到死亡,他永远都姓林,一生都逃不开。

&esp;&esp;这个古老的纯血姓氏赋予了他独一无二的伴生能力,流淌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

&esp;&esp;哪怕去到天涯海角,只要他身体里还有血液在流动,还有[诅咒]可以使用,他就永远属于家族的一部分。

&esp;&esp;换了身干净衣服,林雪河去放保温舱的房间。

&esp;&esp;路上他总有种想法,感觉在平行世界看到的家主,和这个世界里的家主还挺像的。无论是脾气,威严,还是爱说教的做派,有种奇异的既视感。

&esp;&esp;他坏掉的手表是亲爸送的,但后来的改装都是交给家主去弄的,渐渐变成现在的样子,无论是功能还是外观,都早不是小时候收到时那样了。

&esp;&esp;林雪河肩膀抖了一下,摇摇头。

&esp;&esp;有点父慈子孝了。他很不适应太温情的想法。

&esp;&esp;“你们都出去。”

&esp;&esp;他让留在房间里的血仆都离开,在保温舱前驻足欣赏。

&esp;&esp;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台保温舱,从来没有给别人碰过。现在陆崇躺在里面,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

&esp;&esp;他可能是有点太宠爱这个人类了,已经到了家主都不理解的地步。

&esp;&esp;但他就是不希望陆崇再受伤。

&esp;&esp;因为心脏会不舒服的是他。

&esp;&esp;他不是为了陆崇,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而已。

&esp;&esp;保温舱虽然宽敞,但里面的座椅是单人位,配套的设置也是单人的。他在外面欣赏了几分钟,实在累得慌,打开舱门想把自己挤进去。

&esp;&esp;他抬起陆崇一条手臂,自己躺进去,但舱内容量要容纳两个成年人的体型确实做不到。于是他想了想,说,“诅咒今晚院子里的树叶全都掉光。”

&esp;&esp;“……”

&esp;&esp;无辜的庭院树木上空笼罩了一层乌黑的光。

&esp;&esp;他又诅咒家主这个月喝到的鲜血都有羊屎味。还是不行,“那就诅咒一年。”

&esp;&esp;话音刚落,他被气管里逆流的血液呛了一口。在猛烈的咳嗽声里,终于达成所愿。

&esp;&esp;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了。他心满意足地趴在陆崇胸口,像张小毯子盖在他心爱的人类身上。

&esp;&esp;这么静静地趴了一会儿,他又不放心,感觉陆崇的心跳太慢了,好像马上就会死掉。

&esp;&esp;他摸了摸陆崇的鼻息,认为应该给一点刺激,“你要快点醒过来哦,不然我就和别人去开房了。”

&esp;&esp;身体迅速修复时,意识会进入深度休眠状态。但是这么重要的话,陆崇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许去。”

&esp;&esp;他梦呓般嘀咕,抵抗本能,也要艰难地发出声音,“说好……跟,我……”

&esp;&esp;话没说完,又静静地死了过去。

&esp;&esp;林雪河听他还能说话,稍微满意了些,就趴好不再乱动了,在脑袋里想等陆崇醒过来之后,他们要去干什么。

&esp;&esp;他又想到了小河,想到那颗被割下来的脑袋,有点难过。又想幸好陆崇不是吸血鬼。说不定还是狼族比较牛逼,脑袋没了也能活呢。

&esp;&esp;这样胡思乱想着,他很快就困了,模糊的意识里放起了小电影。

&esp;&esp;都怪秦宴总念叨结婚结婚。他忍不住回想平行世界里的陆崇和林雪河站在婚礼的聚光灯下,那种幸福美满的画面。

&esp;&esp;他都没像那样叫过陆崇,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