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苏醒了,容泽抬眸看过来,走到床边上,给她递了杯温水,

“诺,喝点水。”

屋外太冷,而屋内的地龙烧的有些旺了,水汽太少,导致苏苏的喉咙有些泛干。

云京的冬天,比南岭冷太多,也干太多。

苏苏靠在床前,略微喝了一口水,便听到容泽在头顶问,

“我让小厨房给你备了芙蓉虾球和鲫鱼汤,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苏打了个哈欠,

“再加个小份的麻婆豆腐。”

容泽揉了揉她的头,眼中带着笑意,

“乖,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许吃辣,换蟹粉豆腐好不好?”

美色所惑

本来她身体已然痊愈,是不用忌口的,可偏生皇后那么一折腾,伤了手。

苏苏已然是算得上这世上顶好的大夫,可毕竟医者不能自医,他一直担心着她的身体状况,昨日里请郑太医把过脉之后,才算是真正放心下来。

可手心的伤口不浅,太医嘱托,忌辣。

苏苏与容泽一起吃了饭,不放心甘霖殿那边的情况,便是又跑了过去。

而容泽担心苏苏着凉,于是着人备了车辇,两人一同过去。

这座皇城历经三朝,多次修葺,占地面积很大,是以单单是从东宫到甘霖殿,还是乘着车辇,便是用了接近一刻钟。

苏苏到的时候,皇帝刚服了药睡下了。

看到谁苏苏和容泽两人,江公公面上露出笑颜,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轻声道,

“殿下,姑娘,陛下刚服了药睡下,比昨日里,已经算是好多了。”

苏苏颔首,小声对江公公说,

“我再给陛下把一下脉。”

江公公挪开身子把路让开,很是恭敬,

“姑娘请。”

苏苏颔首,进了内殿,给皇帝把脉,脉象已然恢复正常,体内的毒也已然消了。

但这些年,对于身体的损耗也是不小的,纵使解了毒,皇帝也不可能长命了。

但若是好好调养,不受刺激,还是能多活些时日的。

苏苏确定了皇帝身体没有大碍,便是与容泽一同出了甘霖殿。

走到一半,她看向了西北方向。

“怎么了?”

容泽开口问。

苏苏看着不远处的西园藏书馆,从此地居高临下,刚好可以看到屋檐的一角,

“我想去藏书阁看看。”

容泽自然不会反驳苏苏,只是身手帮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开口道,

“走,我陪你去。”

这些日子,盛怀安和顾文卿在西园编撰史书。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小日子,悠哉悠哉的很。

苏苏与容泽的到来,打破了两人在藏书阁中的平静。

在苏苏的身上,盛怀安敏锐的闻到了很大一股药味儿。

他略微蹙了下眉。

昨日还没有这么大的药味儿,宫中,是谁生了病?

他不动声色的把眸光转向了容泽,看上去,不是太子。

那会是谁?

今日陛下身子不适,只太子上朝理政,难不成,不是偶感风寒?

盛怀安面上不显,可心思却依然百转千回。

“参加太子殿下。”

顾文卿看到容泽,起身行礼。

容泽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先生免礼。”

顾文卿看了看容泽,又看了看苏苏,

“殿下怎的来藏书阁了?”

往日里,太子忙于政务,就算是读书,也是被宫中的太傅抓着,很少来这边。

况且,藏书阁藏书,除了前朝史料,便是各家学说之类的东西,对于太子来说,也没什么用处,想看什么书,派人来拿了回去看不就得了?

于是,顾文卿将目光放在了苏苏的身上。

莫不是配这小姑娘来的?

昨日赏梅晏,这死丫头今日怎么还在宫中?

该不会……太子殿下被这小丫头的美色所迷惑了吧。

顾文卿低了低脑袋,完喽,怀安下手晚喽,他的小媳妇被太子殿下撬走咯!

查探

按理来说,他这学生古灵精怪的,一肚子坏水,最是适合盛怀安这种腹黑心黑,又是成熟稳重的。

虽说年纪大了些,可盛怀安可是十八岁便是连中六榜,历经两朝啊!

三十出头,两朝肱骨,这谁人能当得上?!

年纪稍微大些怎么了,长得好看啊,他盛怀安前朝时,哪次出门不是被掷瓜果满车。

在者说了,年纪大些的老男人会疼人啊!

绝对比太子这十七八岁的青瓜蛋子会疼人。

若是容泽和盛怀安知晓顾文卿此刻心中个所想,定会从藏书阁二楼直接给他扔出去。

一句话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