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僵在原地,一脸挫败。

纵使身负军功又如何,战场浴血奋战,驱除蛮夷又如何,仍旧自己做不得主,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安平侯转身看向容泽,一生未曾求人的将军直直跪了下去,粗犷的脸上满是恳求,

“云京世家闺秀何止上百,殿下为何一定要我家苏苏?”

“苏苏生于乡野,不会喜欢宫中束缚。”

“还望殿下,可以放过小女。”

说完,他便是朝着容泽扣身。

容泽矮下身子,将安平侯扶了起来,垂眸道,

“若是将军不来这金銮殿,容泽自会压下所有事情,只待苏苏身体大好,便会悄然将她送回去。”

“可将军来了,将事情闹大了,容泽便不得不求这一纸婚书。”

“否则,将军想让这天下人如何看待苏苏?”

安平侯听着一窒,面有愠色,

“依殿下说说,倒是下官的错了?”

“下官的女儿,就合该被殿下私自扣在宫中,任殿下摆布吗?”

没名没分的,让人欺负?!

容泽抬眸,微微叹了口气,

“苏苏在东宫很安全,安平侯过虑了。”

安平侯听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苏伤得很重,本宫不放心她离开东宫,等她醒来自然会让他回到苏家。”

容泽继续开口说,

“自然,本宫也知她不喜束缚,所以,这婚书,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做决定。”

拓跋烈

赐婚是他求的,若是苏苏不愿,他自然也有法子让这件事平静的过去。

容泽带着赐婚圣旨回到了行宫,苏苏还在睡着。

他随手将圣旨放在一旁,走到床前,将少女散落的发丝别到一边,

“苏苏,睡了这么久,你也该醒了。”

这时候,容泽是有些怪自己的。

倘若他去的早一些,苏苏便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亦或者,倘若他也会写医术,便能将她救醒。

没过一会儿,青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容泽报告,

“殿下,陈国公昨日私下里与楚王世子见了面。”

“那拓跋灵呢?”

容泽收起来方才的温情,沉声问。

陈国公与西戎有着勾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证据确凿,拓跋灵没有与他来往,倒是有些稀奇。

青鹄蹙眉,

“拓跋灵自赐婚之后一直在驿馆闭门不出。”

容泽眉色微沉,

“西戎那边内斗的厉害,三皇子死于战场这件事本身就是二皇子出卖的,而大皇子优柔寡断,怕也是保不住王位,派人盯紧西戎皇城,一旦有消息,即刻来报。”

两人正说着,陈子瑜便是匆忙跑了过来,面色凝重,

“殿下,西境线报,西戎二皇子拓拔烈于半月前血洗宫廷,封锁消息,登上王位,而大皇子已然身亡。”

西戎王位争斗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大皇子拓拔褚与三皇子拓拔樾为首,而另一派,则是二皇子拓跋烈。

拓拔褚天生软弱,若非有着拓拔樾力保,恐怕不会在储位上呆到现在。

而拓跋烈则是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次拓拔樾战死,容泽早就猜到拓跋烈会有所行动。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此人,又是将消息封锁的这么彻底直到现在才把消息传回来。

陈子瑜拍着心口道,

“看来西境那个的暗桩还是得快点铺过去,这消息来的也太慢了些,若是再晚点,怕是要坏了大事。”

借着陛下开放商路,他可得好好借着这阵东风,差点暗桩,赚些棺材本。

容泽打开线报扫了一眼,

“如此,这事情便是说得通了,估计早在拓拔樾身亡之时,西戎皇宫便是处于拓跋烈的控制之下,而拓跋灵又是拓跋樾的胞妹,自是感情深厚,所以什么也不顾的找苏苏复仇,便也说得通了。”

“盯紧驿馆那边,看看拓跋灵进来会于谁来往。”

这位西戎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陈子瑜听着叹了口气,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事情全凑一块了,这凑一块倒也罢了,还每件事情之间都带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临安王身为亲王,好好的享自己福便也罢了,在兵器上凑什么热闹?

还有这陈国公,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都到了这份上,还是不知足的想要再往前走一步,甚至不惜通敌,可是死死的犯了大忌。

容泽听着,忽然抬眸看向了不远处,轻声一笑,

“不急,事情一件件来,慢慢清算。”

陈子瑜听着挑眉,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再等等,可就没意思了啊。

可容泽却是看向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