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我知道从前我做得不好,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爱他。”

簌簌——

风来,头顶金黄的树叶被大风刮下,如同振翅蝴蝶将他包围。

司玉有些没回过神,直到一只「小蝴蝶」落到了他肩膀,才反应过来。

“埃莉诺,这是你的回应吗?”司玉急忙蹲下身,“你同意了,是吗?”

风停了,埃莉诺墓碑顶上的叶子,却无风而起飘到了他脚边。

司玉的双眼又重新亮起来:“谢谢你,埃莉诺。”

蹦蹦跳跳出来,发现贺云站在早前,他驻足停留的墓碑前。

“到底是谁?”司玉跳上他的背,“怎么还看呢!”

贺云笑了笑,搂住他的腿,将人稳稳地背在背上。

“aln kardec,法国唯灵主义者。他认为人死魂留,万物有灵,所以是可以向灵魂求取愿望的。”

贺云背着他往公墓出口走去。

“这些花,都是来还愿的人送的。”

“哦——”司玉拖长了尾音,“你许过愿?”

“嗯。”

“实现了吗?”

贺云停在台阶上,扭头看着他,柔声道:“嗯,实现了。”

月上枝头,鸟雀们停在树梢,留下依偎的黑色剪影,接吻的二人也是。

-

他们在巴黎待了很久,巴黎的秋天很美。

金色树枝在白墙旁吹得晃动,就像亲眼看见自家偶像,在咖啡厅和男人接吻的粉丝的脆弱心脏。

粉丝结结巴巴地开口:“司,司玉啊……”

贺云比当事人更敏感他的名字,抬起头,看向站在花台旁的人。

眼神很冷,过去一个多月里,他已经习惯用这个眼神「驱赶」试图上前搭话和要签名的人。

女伴:“怎么啦?”

粉丝:“没,没什么。走吧。”

“七月?”

刚转身的人,听到有人喊住自己的网名先是一愣,回头看见司玉朝她走来,更是呆在了原地。

“你也来巴黎玩吗?”

司玉语气轻松,仿佛是在跟一个老朋友打招呼那般。

七月身边的女伴傻眼了,低声尖叫着抓了下她的手臂,让她回过了神。

“啊,对……”七月扯了扯当年跟着司玉买的同款金色丝巾,“我朋友结婚,来参加婚礼。”

靠!我说这个干嘛!人还关心你朋友结不结婚吗?!

“嗯?是布丁吗?”

七月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准确说出朋友小名的司玉。

“当年我从电影发布会离场时,在电梯里听到你在吐槽布丁的男朋友,是个味儿大还不爱洗澡的法国人,想来结婚的也应该是她。”

“原来,原来你在那时候,就,就认识我了……”

“对啊,七月在我电影还没上映的时候就开始拍我,当然认识了。”

当年,司玉刚拍完国外戏份,就发现了扛着黑色长炮的七月,那是他的第一个粉丝。

司玉远远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她恰好低头检查胶片没看见。

自那后,每次活动都能看见她。

然后,司玉的身边有了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粉丝,他几乎记得所有的「熟面孔」,但也只是记得,他能做的也只有多冲他们的镜头看看,多挥挥手。

这已经是他们彼此最好的距离和相处方式。

而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都在朝着未来大步走去。

司玉想,打个招呼是个最寻常不过的举动,却不知道,这对于七月来说,已经是一个青春最圆满的句号。

“司玉,希望你一切都好。”

这句话,他听到过很多;无论是谁讲,都无比珍惜。

“嗯,你也是。”

同她挥挥手,司玉转身走到了贺云身旁,接过咖啡,十指紧扣,朝着塞纳河的另一端走去。

七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切换进久未用过的微博账号。

【七月过半0724:司玉,他很好。】

“你咋哭了啊?见到偶像不应该开心吗?”

“的确开心,走吧!”

七月挽起女伴的手,走入深秋的巴黎。

回公寓的路上,司玉跟贺云讲着,拍戏时曾看见有人骑树上拍他,自己担心得不行。

贺云擦掉他嘴角的冰淇凌,说:“嗯,我知道。之前在雍城也见过。”

“可吓人啦!我每次都……诶!”

“不好意思。”

后退拍照、撞到司玉的男人先开口说了抱歉。

是个约莫二十岁,身穿卡迪斯大学灰色棒球衫的男人,身形挺拔,脸庞轮廓分明,长着一张收情书收到手软的帅气男大脸。

司玉有些看愣了,对方同是。

司玉:“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