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安眠药不是白吃了吗?!

意识逐渐清醒,怨气也开始冲天,傅椎祁撑着坐起来,拧着眉头,用不悦且质疑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喻利知,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

喻利知看他的眼神很关切和担忧,解释道:“这家酒店是我家旗下的。”

“哦,忘了。”傅椎祁不耐烦地说,“不过就算是你家的,这么搞也不行吧?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他自己又不是没有酒店,上次在港岛,喻兼而和他冷战,他都没直接开喻兼而的房门。

“抱歉,椎祁,我听说你在这……刚刚发生了那事,他们马上联系了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我。”喻利知说,“我太担心你了,所以就过来了。你放心,事情我会处理。”

“废话,当然要你们处理,你们酒店怎么回事?我住这怎么跟住大马路似的,谁都能进来。”

要是平时,傅椎祁就不说这么难听了,多少给点面子,可眼下他好不容易睡好点就被弄醒,一肚子气,烦得很。

说起来这喻利知真的是……就这管理水平,不破产真他妈全靠卖弟求荣,再往回溯,当年能毕业都是全他妈靠自己帮搞论文。

傅椎祁越想越嫌弃,表情没管理好,烦躁地翻了几个白眼。

喻利知将傅椎祁的表情尽收眼底, 心中越发愤恨不平,可表面上依旧关切与忧伤:“椎祁,我真的很担心你。”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傅椎祁收敛了表情,敷衍道:“没事。行了,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刚要躺回去,想想,叮嘱道:“别再随便进我房门。”

喻利知却猛地说:“椎祁,我们复合吧。”

傅椎祁一怔:“哈?”

喻利知来拉他的手,傅椎祁眼疾手快地躲开, 看他的眼神充满质疑:“发什么疯?”

“经过这件事, 我发现我根本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喻利知急切地说, “椎祁,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哈??”傅椎祁越发不可思议, 视线上下打量他两下,“你发癫啊?出去发,我现在很烦, 别跟我闹,不然我比你癫。”

说着, 躺下去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喻利知。

“椎祁,我是认真的。”喻利知看着他的后脑勺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舒雅发现了这件事,我在和她协议离婚。”

傅椎祁垂死睡中惊坐起, 再度看向他:“她怎么发现的?!”

喻利知说:“我根本舍不得扔掉我们的回忆, 你以为我真的全部删掉了吗?我那是在骗你,也是在骗我自己罢了!”

傅椎祁道:“可是你不删也压根就没什么东西啊!”

“……舒雅发现, 我总是对着你的照片发呆。”喻利知说。

“你是不是傻啊?”傅椎祁憋不住又用力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跟她说是因为我搞了你弟弟,你想照片想想怎么砍死我啊?!”

“……”喻利知欲言又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接什么话,想了想,只是继续剖白,“椎祁,我不在乎现在是什么情况,甚至,反而,我想只有在现在对你说这些,你才不会怀疑我的动机。我不是为了利益,不会在你花团锦簇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赶来你身边,而是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我想向你奔赴而来,陪着你读过这段低谷期,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不好。”

傅椎祁一秒也没有考虑,在他话音还没落完的时候就坚决地一口回绝了。

喻利知:“椎——”

傅椎祁正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他就操了,开个房睡个觉就真跟大马路似的了呗,谁都来。

早知道就去自己房产了,随便找一套平时不住的,只不过房产有点多,都是左明江在打理,他一下子都不记得哪是哪,问左明江就泄露行踪了。左明江也挺烦的。

傅椎祁不知道是谁在按门铃,便一直没有搭理,可那门铃一直在响,他烦起来,喻利知见状,说帮他去看下。

喻利知说着就要去,傅椎祁急忙叫住他:“你别添乱!站着别动。”

这家伙今天突然发癫,傅椎祁完全不敢轻信,只能亲历亲劳地爬起来,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走去玄关,往外一看,骂不出来了,还本能地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喻兼而怎么知道这里的?!

来不及让他想出答案,屋外的喻兼而明显脸色不好看,说:“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傅椎祁:“……”

装死。

“开门!”喻兼而不悦道。

傅椎祁手一抖差点真的开门,手都抓上门把手了。可及时惊醒过来,扭头赶紧把跟过来的喻利知推回卧室,四处一看,先是拉开衣橱的门看看里面,觉得还是不妥,就指着床底说:“赶紧的!等下别出声,出一下声被他发现了我真不跟你讲情面,不开玩笑。”

喻利知顿时露出屈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