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立慧说的。”一直闭目养神的陶沛大儿子陶励信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向弟弟,沉声说,“立德,你不要再咋咋呼呼, 小辈都在, 你这把年纪,今年当爷爷的人了, 沉稳一点。”

陶利德有点惧他,虽然不服气,却没敢顶嘴,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

三家都留了个自己觉得最机灵的小辈,正要回各自房间,突然肖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时间都停住了脚步,齐刷刷看过去。

肖秘书面色不变地向各位颔首致歉,然后走远一点接了。

手机那边无奈地说:“傅少爬窗台上了,说您不过来,他就跳。”

肖秘书:“……”

所幸陶沛的三个子女们平素过来住的是西边的小院,和乔雯、傅椎祁母子俩住的东院方向正相反,而傅椎祁刚刚就是被关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肖秘书不动声色地挂断手机,只示意三家人继续离去。

众人不知是什么事,相互使了个眼神,还是走了。

肖秘书安排好这边,回头一看乔雯还在,没有理她,径自去了东院。

乔雯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发恨与不安。

看吧,陶沛还没死,现在肖秘书都敢这么怠慢她了。若是以前,他哪会这样。

肖秘书来到东院楼下、傅椎祁房间靠窗户的那边,抬头一看,傅椎祁确实坐到了四楼的窗台上。

“你这是做什么?”肖秘书都无奈了,叹了口气。

好在做事的人都机灵,已经在楼下拉网、铺棉被,如果那个颠公真跳了,他们就真接。

可那是四楼,大家一万个想不到会有人跑这里来跳楼,一时半会儿凑不出专业的工具,没有肖秘书的示意,谁都不敢擅自报警,因而,如果傅椎祁真跳了,就这几张网和棉被接着,能不能接得住,结果会怎样,不好说。

傅椎祁满面冷意,垂眸看着肖秘书,说:“有什么冲我来,不要碰喻兼而。你们不就是想我死吗?我死,行了吧?”

“你先冷静下来。没人想你死,先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肖秘书困惑地问。

傅椎祁冷笑起来:“可能因为我不是傻子吧!”他旋即不笑了,说,“不要碰喻兼而。”

肖秘书并不求他,闻言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想到,你活着,喻少还能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依先生的性情,你死了,他会让喻少和你冥婚,你跳下来残了,喻少就得照顾一个残疾人一辈子。你确定要把好端端的一门婚事作成这样吗?”

傅椎祁原本还算冷静,一听这话,顿时又炸开了,情绪激动地吼起来:“到底关他什么事?!不关他的事!”

“关不关,都已经关了。”肖秘书一直都很冷静,说,“你还是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权当是给先生冲喜,先生这些年对你如何,你有数,此刻就算是你堂前尽孝也好。我真的没有骗你,这件事对你并没有任何弊处,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说话间,两道人影悄然地进入了房间,蹑手蹑脚地朝窗户走去。

肖秘书去楼下劝说傅椎祁之前,吩咐他们见机行事,他在外面吸引傅椎祁的注意力,他们就动手。

傅椎祁正要继续对肖秘书喊话,突然被人猛力拽住胳膊往后拖,他受惊之下,下意识地往相反的方向——窗台外躲,差点儿真掉下去,好在拽他的人拽得紧。

傅椎祁反应过来中套了,越发恼怒,气性上来,顾不得自己危险的处境,梗起脖子就要挣脱对方的手。

可拽他的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力气比他大多了,一左一右地拽着他的胳膊,他使出了全身的劲对抗,差点都被这俩家伙扯脱臼。

那俩人并不在乎,他们的任务是把傅少拖回屋里,阻止他掉下楼去,至于脱臼,属于任务中的一点小瑕疵罢了。

可这件事对保镖而言是工作,对傅椎祁而言是重要得多的东西,因而傅椎祁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虽然敌不过那俩人,却竟也没落太多的下风。

就在一时僵持不下之际,傅椎祁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呼:“傅哥!”

这声音太耳熟,他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猛地回过头,循声望去,果真是喻兼而!喻兼而竟真出现在了这里!

喻兼而站在姓肖的身边,仰着头,满脸震惊和紧张地看着自己。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你怎么来了?!”/“傅哥你别乱来,你先下去!”

话音几乎同时落下,傅椎祁马上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接着吼道,“马上离开这鬼地方!快点!”

喻兼而却站着没挪脚,只皱着眉头关心地说:“傅哥,你先进屋去,有话好好说……”

“说屁啊!这里全是神经病!”傅椎祁冲肖秘书威胁道,“放他走!不然老子把你们全杀了,把这一把火烧了!”

肖秘书还没来得及回话,傅椎祁已经等不及,扭头自己下了窗台就要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