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一边腹诽,一边继续喝酒。

一罐啤酒不至于让他醉倒,但吃饱喝足,确实容易使人睡意袭来。他看着看着电视,抱着抱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詹骥洗完澡出来看到,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顺势坐到旁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犹豫一下,转头盯着喻兼而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收回目光,正要起身离开,喻兼而往他肩头上一歪,没醒。

“……”

詹骥心里一颤,再度看了过去。喻兼而的睡颜恬静,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乱,脸情不自禁地朝对方的脸靠近。

以前忙于生活,没顾上有的没的,而且也没遇上过喜欢的、合适的。他身边见到过gay,可除了一,就是很符合喻兼而刻板印象的零,而且还挺乱的。王俊他们这些异性恋其实也挺乱的。

但是无论如何,詹骥不希望自己的恋爱也那么乱。生理需求他不是没有,只是相较而言,他更在意心理上的东西。

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爸爸还在家里的时候,和妈妈的感情一直很好,那时候虽然生活条件很一般,甚至算得上清贫,可家里总是其乐融融,十分温馨。

他希望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感情生活,而喻兼而就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他曾经设想,自己将来的爱人,最好是能只和自己在一起过,可遇上喻兼而后,这样的标准就显得不重要了。谁又能控制以前的事呢。

先前说不想趁人之危什么的,现在想想自己挺装的。

至少在这一刻,他与喻兼而几乎只有一张纸的距离,他超想趁人之危……

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就算要趁人之危,也不能这么个趁法儿。

他想,要不要趁最近,再试试喻兼而的态度,问问能不能追。不然他有点怕傅椎祁软磨硬泡地真把喻兼而给追回去了,那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这也太趁了……但……

詹骥正心情复杂地想着事,突然感觉到喻兼而动了动,他急忙反应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与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喻兼而对上了视线。

“……”詹骥讪讪地说,“没、没没没占你便宜啊。”

他鲜少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毕竟他刚刚是确实有过一瞬间魔鬼上身想要占便宜来着。他有点懊悔自己居然会有过那样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喻兼而沉默了一阵,开口道:“要不,我们还是分开住吧。”

詹骥的心里一沉,欲言又止。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是自己信誓旦旦不会趁机占对方便宜,可刚刚又是自己情不自禁。喻兼而这么说,他都没脸辩驳拒绝。

喻兼而看他神色,解释道:“不是……”不是什么,有点尴尬,就跳过去不说,只说,“我是因为刚刚做梦,梦到傅椎祁出院后回来堵在门口不走了,很影响生活,所以跟你这么说。你不用搬,我搬,他只骚扰我,不会再骚扰你。”

詹骥勉强能呼吸了,讪笑了下,弱弱地说:“没什么。”

确实也是没什么,经过接触,他感觉对方的战斗力为一。一分给那张破嘴。

他和那个阶层的人接触极其有限,主要就是商理那家子奇葩,而这件事令他对那个阶层的印象极其负面,觉得他们就是做事不择手段的。

起初他知道喻兼而的前男友是谁,并且上网简单查过对方背景后,说他心里一点也不忐忑,就显然是吹牛了。

只是他忐忑归忐忑,就像他对商理,更多是厌恶和想避开狗屎,而不是恐惧,他对傅椎祁也只是担心对方找自己麻烦,害怕对方倒是说不上。

可傅椎祁看着来势汹汹,结果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倒地碰瓷(严格来说还不算真的碰瓷,是真的被喻兼而推了一把倒地上晕了……)和无能狂怒,硬要塞给他五百万美金的支票,令他啼笑皆非。

沉默了一会儿,詹骥说:“要不我搬吧。”

喻兼而正要安慰他说不用,詹骥接着说道:“可能有点冒昧,而且和我以前说过的话相违背……我搬走后,想正式开始追求你,可以吗?”

他的表情很认真,两只眼睛里满是真诚。

“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直接拒绝我,我不会再说。只是,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詹骥说,“我真的很为你心动,以前从来没有因为别人这样,所以……还是想再试试,不想留下遗憾。”

他移开目光,微微地低着头,轻声说:“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以我的父亲为耻。他和我妈妈的感情很好,我很希望自己未来的家庭和自己小时候的家庭一样温馨。你让我很安心,觉得自己的梦想有实现的可能性。不过这种事肯定不能只看我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还对他有些难忘,所以先前其实我也是在观望,我也有自己的心思,不想在中间当个小丑,最后搞得你对我很尴尬,朋友都没得当。”詹骥叹了一口气,重新看回喻兼而脸上,眼睛十分清澈,“可是,这段时间观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