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才懒得给他挑,想了想,说:“那都要吧。”

傅椎祁依旧闭着眼:“他说都要那就都要吧,没别的事儿了小左你送他们回去吧。”

经理和男模道过谢后,左助理就带着他们干脆利索地撤退了。

虽然来这一趟路上和刚刚在门口等着的时间比购买时间长多了,可谁在乎呢,只恨没多带来点款式。

经理知道傅二少挑剔,怕被嫌弃,没敢糊弄,特意精选了他觉得傅二少会喜欢的才带来,谁料今儿二少一眼都没看衣服,只让小喻少爷看,小喻少爷明显懒得看,一口气包圆了。

说起来,俩人都一副累得只想睡觉的样子……懂都懂。嗐!万恶的纸醉金迷有钱人!

人都走了后,傅椎祁彻底放飞自我,俩腿搁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放心地入睡,地儿都不挪了,生怕瞌睡跑了。

喻兼而见他这样,没再叫他,关了灯,自己去书房关上门活动了。偌大的房子里陷入静谧,傅椎祁很快就坠入梦乡。

买衣服的事儿过去了, 可傅椎祁的事儿没过去。他心里一直别扭,一想到喻兼而白月光那事儿就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狼似虎……不是,反正他就是不舒服!

这直接反映在他的日常生活中, 一天到晚拉着个脸,不止给喻兼而看,还给杨复看。杨复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得罪他了,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不关杨复事儿,让杨复别管。

杨复暗道你当我想管呢?既然不关他事,他就真不管了。他自己最近有事儿还焦头烂额着呢。

傅椎祁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

杨复也就罢了, 本来他就没打算把这事儿跟杨复说。可喻兼而比杨复还冷漠!杨复至少还问他两句, 喻兼而问都不问他。他找茬, 喻兼而就一脸习惯了默默地让他找, 根本不问他为什么找。

呵呵, 当然不问啊,又不是喻兼而的白月光,当然不会关心啊。

其实傅椎祁想来想去, 也不是多想找茬,他就是……就只是想知道喻兼而现在对那白月光是什么想法, 是不是还心里想着。如果只是十几岁的时候瞎想想,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他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不会揪着不放。

如果喻兼而现在还惦记着呢, 那他对喻兼而好, 不就显得自己很呆吗?喻兼而背地里不得笑话他?那多丢人。

可喻兼而都不开口问他,他总不能自己去开这个口吧?也不知道从何开起啊。等下喻兼而搞不好还倒打一耙说他偷看自己手账呢。

傅椎祁受不了这委屈, 看到喻兼而就烦,索性不回去了,住酒店。

喻兼而自然知道傅椎祁最近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不往自己房子来了,至于原因、去向,他没问,都随便。不来正好,他也需要冷下来一段时间。

前些日子傅椎祁发癫天天黏他,差点把他给黏出错觉来了,差点就要胡思乱想了。还好……

而且他最近还要忙着定期去探望舒鹫,上次他答应了舒鹫的。舒鹫也答应他答应得好好的,不跟他说乱七八糟的话,不做乱七八糟的事,只要他肯去坐会儿,就乖乖地积极地配合治疗。

等舒鹫治好了,喻兼而心里的坎儿也就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不知道这次联系上的专家怎么样。

喻兼而下班回来后随便吃了点儿冰箱里昨天的剩饭剩菜,边吃边看手机上的日历行程表,明天又得去看舒鹫了,他就又想起舒鹫治疗的事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刚叹完这口气,手机来消息了,他一看,是舒鹫,说吃不下饭,都不好吃,想吃他做的。

喻兼而不想回复。

没多久,舒鹫又发来消息,一通卖惨。喻兼而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和手段,可架不住自己也觉得对方是真惨,只能回复“好”,然后问舒鹫想吃什么。

舒鹫马上回复:谢谢你,诺诺,我都行,随便家常的就可以了。

喻兼而下意识想回句开玩笑的“那我做点欧洲家常的给你”,字都打到一半,反应过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地肆意亲近,眼神黯然下来,默默删掉,最后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舒鹫识趣,没再继续发。

喻兼而呆坐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起身去架手机直播做盒饭,这回是给舒鹫做的。最近傅椎祁根本不理他,偶尔在公司遇到了也是装没看见他,眼睛能长头顶上去,脖子扭得喻兼而都怕他骨折。骨折了搞不好就想起他这保姆了,他才不要又多一个要探视的病患对象。

傅椎祁正在酒店总统套房里叫了人上|门|服|务:做按摩。单纯按摩。他最近脑袋疼脖子疼肩膀疼腰疼背疼腿疼,反正哪里都不舒坦。

真别说,真要按摩,还得找这些中医院推拿科出来的,最好是四五十来岁的,那叫一个专业且经验丰富,和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按完师傅收拾好走了,傅椎祁舒舒服服地瘫在床上拿着手机给杨复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