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有振奋人心的交响曲从里面流泻出来,在敲了几声没人答应后,他缓缓的推开了那扇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那双纯净无痕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惊诧与小小的惊慌,除她眼睛以外的东西,好像都成了陪衬,只有她那双如天上星子一般的眼睛在不停的闪烁!

正值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她只穿了一件玫红色的吊带衫,弯腰的姿势,让她胸前的春光乍泄,细白的肤质晃的他眼睛生疼, 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正发生着变化。

他蓦地脸红了!

待那个女生发现自己衣不合体后,恼羞成怒,她快速的穿好衣服用干毛巾包了湿淋淋的头发,强势又野蛮的指着他,“你是干什么的?懂不懂非礼勿视?”

他磕磕巴巴的说明来意,羞窘的把一瓶200毫升的洗发水放在书桌上。

她看着洗发水沉默片刻,唇角扬起一个诡谲的笑。

多年后,每当想起她奸计得逞后心满意足的表情,许铮就觉得好笑。

当时该有多单纯,才会想出那样的整人“奸计!”

她所谓的奸计就是要他给她洗头,美名其曰,试一下他推销洗发水的效果。

其实当时他就明白,她不过是心里不爽,想要刁难他。

他没有给女生洗过头,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可他没有拒绝,笨手笨脚的把洗发水倒在她的湿发上,两只大手像平时洗衣服似的不停揉搓,白色的泡沫蹭的身上到处都是。

他知道自己洗的很不好,很不专业,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洗干净。

可那个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女生好像很享受,中途不小心扯了她的头发,她凶巴巴的瞪他一眼,继续让他为自己服务。

洗完后她如女皇一般盘腿坐在椅子上,指使他给她把头发吹干,“这边这边,那边那边……”

简单的给人洗了一个头,把他累的满头大汗。

她的发质很好,乌黑油亮,刚洗过有淡淡的清香,他看着她梳理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收场,她突然转身对他说,“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那天,她买了他包里全部的洗发水,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笔生意。

那是许铮第一次见到朱寻寻,给他的印象奇怪,明明觉得她很凶一点也不温柔,也没觉得十分漂亮,可她却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生根,发芽!

车子开到朱寻寻家的附近渐渐的减慢了速度,许铮没有把车停下,而是朝那个小区的方向扫了一眼,忽地开了过去。

朱寻寻睡的很沉,好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眉头微皱着,小嘴嘟囔着听不懂的呓语。

车子开出市区,感觉到车里温度有些低,许铮把车靠在路边,从后座拿了一个毯子给轻轻的给她盖上,然后盯着她看了数秒,感觉心头有些烦躁,下了车,在夜凉如水的夜里抽了一根烟,心头的烦躁渐渐消散,才重新发动了车子,踩了油门,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朱寻寻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片温暖的海洋,她舒适的躺在这边温暖的海洋里,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漫天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铺洒在她的身上脸上。

一个挺拔的身影缓缓的从远处走过来,穿着白色的结婚礼服,逆着金色的阳光,她惊喜的坐起来,向那个方向喊,“阿景,是你吗?你是回来跟我结婚的吗?”

那人的脸马上就要从金色的阳光里清晰起来,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顿住,像是见了魔鬼一样转身往回跑,他跑的很急,朱寻寻怎么追都追不上,她真着急,在那人的身上大声的喊,“阿景阿景我不逼你了,你别跑了……阿景……”

他的阿景没有追到,身体却陷入一阵强烈的晃荡中,她想喊喊不出声,一着急就从睡梦中醒来。

“醒了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许铮的手停留在她的胳膊上,这女人睡的可真死,晃半天才醒!

原来是个梦,朱寻寻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把被子往身上裹了一下想要继续睡,刚闭了眼,一想不对啊,刚才谁在说话?

手臂向上一模,软乎乎的还带着温度,她啊的一声惊叫,小鬼附身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只听啪嗒一声轻响,床头的壁灯亮了起来,许铮穿着蓝格子的睡衣慵懒的靠床头,惺忪的眼睛看向她,“睡醒了?”声音有些沙哑,在昏暗的氛围里格外磁性。

“你……你……我……我……”朱寻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怎么就跟他睡在一起了呢?

她四处找大灯的开关,慌乱的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在房间里乱窜,许铮侧身从床头拿了遥控器,大灯是遥控的,他按了按钮,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

朱寻寻尴尬紧张又慌乱的样子无处可藏,许铮像是看好戏似的倚在床头,双臂环抱,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开车接她回家,半路她困了,他让她先睡会儿,该想起来的她都想起来了,可关键是——他们怎么睡在一块儿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