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敷一眼就看出,他急切地期盼着自己的伤快点好,因为他隔一会儿就要摸一下自己心口,想试试看还疼不疼了。

罗敷:

罗敷扶额。

寻常人对自己下手,都很难能下定决心下重手,即便是心一横跳河,也会出现怪河水太冷之类的事情。荆无命倒好,对自己下手真狠,反手一剑下去,比罗敷抽得那一鞭子还要伤得更深!

罗敷只好在系统里翻来翻去,看看能不能翻到什么好东西给他吃,不想,还真翻见了个能用的药,叫什么「产后修复丸」,主打的作用就是止血防感染,价格还很便宜,属于拿来当糖丸吃罗敷都不会心疼的程度。

就是这名字

算了,这不重要。

少年变得很乖,

每天吃一颗药,不知是系统出品的黑科技药物的确效果好,还是他本身就是天赋异禀的人,伤口好得飞快。

冬天愈发深寒了。

万山载雪之时,他们离开了这座住了二十余天的小破庙,一路下山,又进了城。

金钱帮的人早已经走的不见影儿了。

二十余天,金钱帮差点把城翻过来都没找到她,他们早就以为罗敷出城扬长而去了,莫说上官金虹,这里连个上官狗熊都见不着。

这下也就不急着走了。

不过本来也急不得,大雪封路,这样的天气行路十分不方便,不若先在城中住几日,等着大雪停了之后再说。

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罗敷本来是订了两间上房,一人一间,宽宽敞敞,舒舒服服地住。少年在她订房间的时候也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

结果当晚罗敷睡得好好的时候,就听见了窸窸窣窣,阴阴暗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少年抱着被子钻进来了。

罗敷:

罗敷:

罗敷装作没醒,她倒要看看这小鬼想干嘛!

小少年抱着被子无孔不入,在她的床榻下面给自己弄了个窝猫进去了。

罗敷继续:

罗敷忍无可忍,把他拎起来,扔到外间的罗汉床上去了,板着脸道:你睡这里。

少年的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暗中观察她,立刻点了点头。

罗敷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她就去把另一间上房给退掉了反正也没用,省点钱,省点钱。

钱是赚出来而不是省出来的,这道理当然是没错的,但开源节流,开源是一方面,节流也要注意。

不过,不该省的地方就不省啦。

罗敷带着荆无命在城中下馆子,一天下三顿,顿顿都不一样。

这不是一座大城,只是一座背靠大山的北方小城,城中最奢侈的客栈是罗敷所住的悦宾客栈,街面灰扑扑的,地上的青石板被磨得光亮,靠山吃山,这里的山珍野味倒是不少。

不过大雪封山,猎户上不得山,野味的价格水涨船高,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起的。

罗敷吃得起,罗敷带着荆无命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的吃。

什么烤兔,蹄筋焖蘑菇,炖鹿肉什么的,都变着法的吃,这些东西荆无命在山上一定也吃过,但却没吃过山下的做法,她想带着他体验体验,什么都尝一尝。

然后问他,觉得什么比较好吃。

荆无命指着铁锅炖大鹅,说:这个。

罗敷:

罗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个好吃。

山上猎的动物,哪有家禽好吃呢?

这种天气,这种地方,几个朋友聚一聚的时候,那是不偏爱热炒的,炒菜上桌,还没喝几口呢,菜就已凉透了,

那是多么扫兴的事情!

这家小店却好,把桌子直接该成灶台,底下烧上炭火,上面坐上比脑袋还大的铁锅,把什么排骨,大鹅,豆角,榛子蘑,粉条什么的,全都一锅炖了,配上一篮子烙饼,就蘸着汤汁吃,热乎乎的,别提有多么的美了!

今日罗敷就和荆无命一块儿来吃这个,他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吃不完的,罗敷也不在意,又告诫荆无命,千万不要吃撑了。

荆无命的脸被大锅里冒出的热气蒸的红扑扑的,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问:为什么有人总偷看你?

罗敷不甚在意,道:因为我好看啊别管他们。

像她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毫无疑问会是人群的中心,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想要隐藏行踪才比较困难,除非全程避着人。

结果今天,她居然很快就不是人群中心了。

一只苍白,修长而有力的手撩开了门口厚重的门帘,有人背披风雪,走了进来。

这是个悍野凶狠如狼,又冷酷坚定如雪山之巅的男人。

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暖烘烘的屋子就足以在一瞬间冻住,屋子里鼎沸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有人快速地扫了一眼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