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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华啊月无华,真难为你沉得住气,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还好小爷智商在线,要不然真被吓住了。万一秃噜嘴交代了长江底的巨型青铜圆盘秘密,那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什么?他们也来了?”刘、墨二人也顾不得割我舌头了,疾步退到老宅门口,紧张地注视着周围。我注意到,墨无痕从现身至今,始终站在木门左侧的镇宅兽附近。
“南瓜,有件事实在不好意思。”墨家木人术已经侵袭到月饼脸部,颇有些皮笑肉不笑地扬扬眉毛,“你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尾。”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来?”
“嗯。”
我顿感天雷滚滚,敢情费了半天劲,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把舌头捐出去,结果就等来一个“嗯”?
“哎呀,大清早的不好好吃早饭,打打杀杀有意思么?”甜得发腻、异常熟悉的女子声音,在逼仄的里份里回响,“我说南爷啊,您心里就有月野是不?把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记啦?”
“老娘们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略显木讷却低沉板正的男子嗓音,打断了女子调侃,“月爷,见谅,准备东西,耽误了片刻,还好没来晚。”
“咱们充其量就是锦上添花,这世间就没有南爷、月爷解决不了的事儿。”另一个男子油腔滑调地“嘿嘿”笑着,“南爷,好久不见,从背后瞅您,呃……又胖了不少啊。”
要不是我动不了,恨不得转身飞踹一脚,把他踢出几米,再狠狠拥抱他们!
真没想到,月饼居然找到了他们!
他们是,曾经和我们在古城图书馆生活多年,血浓于水,亲如家人,最好的故人!
燕子、陈木利,李奉先。
“奉先,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扎个小人咒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这一次,我的眼眶真湿了,绝不是假货迪奥香水熏的。
“南爷,我的生辰八字,自己都不知道,您还是少惦记吧。”奉先“吧嗒”点着火机,几步走到我和月饼面前,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笑模样,往我们嘴里一人塞了一根烟,“两位爷,抽根烟,压压惊。”
我和月饼哭笑不得,腮帮子都动不了了,咋抽?
“我说南爷啊,人家奉先说得对,您要是再这么胖下去,真找不到对象了。”燕子扭着屁股摇曳风姿地单手扇着风,“武汉比古城可是热多了。木利,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我给你们做几个菜,整几瓶酒好好叙叙旧。”
我和月饼就这么叼着烟,烟雾笔直地顺着鼻梁上漂,任由奉先、燕子挡在我们和刘、墨之间。
刘、墨二人显然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三个,一言不发的观察局势。
“木利,交给你了。”月饼嘴唇勉强开合,那根烟如同小鸡啄米上下晃动,“东西都准备好了么?终于等到你,还好没放弃。”
木利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走到我们面前,深深鞠了个躬:“南爷、月爷,让你们遭罪了,对不住。”
一股很莫名的暖意,从我心头涌出。温暖了胸膛,温暖了血液、温暖了回忆。
如果你的生命中,有这么一种人——哪怕几年没见,重逢时才察觉,岁月似乎不曾在他们的脸上刻画痕迹,依旧如当年初识般的模样。不需要嘘寒问暖、客套矫情,自然地就像昨天还在一起撸串喝大酒。无论你开心还是难过,只需一个招呼,他们哪怕天南海北,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陪伴左右。即便帮不了你什么,却让你感到无比踏实……
那么,请珍惜这种人!
因为,他们的名字,叫做,朋友!
“你们是古城图书馆那三个人?”墨无痕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在遮掩某种情绪,“很好,很好,都来送死了。”
“你小心点儿!有备而来,魇术可能不管用。”刘翠花板着脸冷声呵斥,完全没有墨无痕对她般的柔软,“靠你了。”
昔人黄鹤(三十八)
墨无痕眼神中的莫名情愫更加强烈,痴痴地注视着刘翠花:“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暗叹了口气。或许,之于墨无痕,这一生,都不曾体会过我们这般友情,更不用提什么爱情了。
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出刘翠花对他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出于某种利益的利用。偏偏,墨无痕深陷情海不知觉,心甘情愿被刘翠花驱使。
换个角度想,在爱情里,痴男怨女,又有谁不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情愿为爱人献出生命,倾尽所有?浑然不知,实则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只是任由摆弄的玩具罢了。
木利放下旅行包,双手拱拳,两个大拇指并排竖起,微微弯曲点了三下:“公输传人,陈木利,讨教一二。”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略略思考才醒悟,木利家传手艺是木工活儿,祖师爷正是公输班,也就是鲁班。
并且,我隐隐想到了,月饼为什么会通知他们来武汉:“月饼,泰山,那六天,你没有上山寻虫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