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月无华,你这个学渣,居然跟我这个过气作家玩起了文字游戏。

这首中学课本里学的唐诗,不敢说人人会背,也是十有八九都读过。

上学嘛,唐诗就是死记硬背,再按照课本里的注释,老师的讲解,默写诗歌的含义,考试说不定就能多得几分,哪有心思想别的?

此情此景,我却从这首诗里读出了很奇怪的东西——

“去年今日”,也就是说,崔护时隔一年的同一天,来到“都护南庄”。

一个落第书生,何来闲情雅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两年的同一时间,到同一个地方?

仅仅是因为和“人面”,也就是美貌女子的露水情缘?时代虽说不同,可是人性没有随着时代进化。打个比方,从现代角度解析,某考研究生失利,跑到酒吧喝酒,邂逅一寂寞女子。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一拍即合,跑到酒店开房约炮。

按照人之常情,倘若留下联系方式,怎么也是连着几天时常联系,逛街吃饭深夜畅谈人生,再约几次才算合理吧?

如果没有联系方式,研究生就算读书真读成书呆子,如此恋恋不忘,也懂得有事没事就去趟酒吧,看看能否重逢吧?

隔了一整年,在同一天去酒吧,指望遇见那个女人,说神话呢?

生活要充满仪式感,这话没得说。可是这样的仪式感,放谁身上,那不就成了愚蠢么?

除非是某种真正的仪式,类似于逢年过节,祭奠先祖,才会在特定时间到达特定地点。

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陶华讲述故事里的崔书生就是崔护,足以证明他确实没有死,缅怀旧情,于小清殉情之日前去悼念,也就和那句“你负了我”对上了。

这首诗第二个蹊跷之处——

人面桃花在此门中相映红。按照生活常识,一名貌美女子立于门中,逻辑上说得过去。可是,桃树怎么可能长在门中?如果是从“门中”看到院内有株桃树,更不合常理。

日本民居至今延续着唐朝建筑风格,院落均是四方形。

中国自古至今,方正院落里种树,本就是大忌。院落为“口”字形,树为“木”,合起来就是个“困”字。“木”的“十”字里面有个“人”字,和“九”相似。故“院内种树”,意为“十困九难”,很是忌讳。

结合那张不明拍摄年代,月饼出现的照片(先不推敲由谁所拍,毕竟这要找到月饼才能整明白),再结合这首诗,第三个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如果是崔护邂逅美女,为什么会有月饼出现呢?而女子含情脉脉注视月饼,又有崔护什么事?

总不能是崔护落地失意,无聊游春,遇见“月无华和女子”隔门相望,心生感慨,作诗一首吧?第二年同一天再去都护南庄再感慨感慨?连第三者插足都算不上,绝对是精神有问题。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字面意思倒是很好理解,不多做解释。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超乎想象。

诗和照片结合——

去年清明:崔护、月无华、女子、桃树;今年清明:桃树,崔护。

少了月无华和女子。

他们去哪了?

我的心脏狠狠地“突突”跳了几下,冒出个很古怪的念头——

陶华讲述的故事,发生在“去年清明”和“今年清明”之间。主角可能是月饼和小清。这首诗,是月无华写的。两条人形树纹,相拥千年,也就解释合理了。

难道,崔护(崔书生)只是个假名?真正那个灭了陶氏全族,负了小清的人,是月无华?

如果真是这样,月无华当初做出“有限的生命存在于无限的时间”,修正另一个时间轴里我们所犯的错误的决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心神大变,做出这种根本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所谓真相,就是越探知,越让人感到恐怖的东西!

我不敢再深想,当下所要做的,就是立刻找出月无华。

不管月无华的性格怎么改变,我对他的了解太深刻了。

尼雅之后,时隔一年,他用这种方式传递给我的信息,说明一件事——

仅有这一次机会,能找到他,回到现在。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究竟在哪里?

我早已想通了。

人面、桃花、春风、去年今年的今日。这首诗里,唯一单独出现的,就是根本不可能长出桃树,最不合常理的“门”。

我望着桃树北边月牙形状的矮山,笑了。

中国房屋,多居于北而门朝南,门前种树以求“树荫成冠,权福蔚然”。

北边矮山,南边桃树,完全应和。

我刚下车时所观察的地势格局,证明此处有墓穴存在,葬着身世奇特的人。

墓即屋,矮山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