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床上和他睡觉,不论他怎么打怎么骂最后都会睡成,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些年被蒋家找到认回去,身子骨垮了精气神也没了,苟延残喘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再睁眼就是回到很多年前。

蒋桥去寺庙算卦,大师算出他的秘密,说上一世影响他的人,这一世还是会影响到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命运不会变,他很害怕,冲动到想把人弄死。

哪知喝了农药的人不但没死,还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之后蒋桥说不清自己有多

少庆幸的成分。他没有再采取相似的动作,也不跟他妈打听这个人的变化。

知道得越少越好,能不再见就不再见。

他是真的怕。

然而还是再见了,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世的人生轨迹在自行扭动,随时都要和上一世的某个点重合。

蒋桥恨得眼睛都红了:“你配吗,你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人生凭什么能重来?”

陈子轻说:“那你害我了呢。”

“怎么,要去报警?”蒋桥不屑,“你没证据,我死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办,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乡下寡夫能撬得动蒋家?真闹大了,我们全被关起来当小老鼠做研究。重生这种离奇的大新闻,那不得登个十年八年的报。”

陈子轻擦着墙壁从他胳膊下面钻出来:“别这么激动,我没说要报警。”

蒋桥顿了顿,他看不穿这个人了。

上一世起码有所图,现在这个好像没什么可图的,切个牛排喝点自己不认识的红酒可以,一碗饭淘个汤也可以,怎么都是过,怎么都能过,不挑。

而且身体也不淫荡了。

他们刚刚挨着那么近,这个人都没对他露出丝毫反应。

蒋桥后退一步,转身坐到椅子上面,他双手撑住额头,手指埋进短发里。

陈子轻搓搓脸,他们这会儿算是摊完牌了?那走走流程吧。待会儿还要聊周彬呢。

于是陈子轻说:“蒋桥,我骗过你,你叫人给我下过药,就当是扯平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扯平?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蒋桥瞪着仿佛真的有在重新做人的前相好,“你跟我睡上的时候,你被我按在草垛里,两条腿挂在我胳膊上说你只有我一个人,你他妈的都让宁向致睡烂了。”

陈子轻有半年没听到宁向致这个名字了,他有点恍惚。

蒋桥当成是旧情难忘:“李南星,你看你前世今生惹了多少个人,你就上下两张嘴,你能吃几个?”

陈子轻:“……”

“我这一世没有招惹宁向致了。”陈子轻不等蒋桥骂脏话就抢先一步,“上辈子的事,别拿到这辈子说了行不行。”

蒋桥被堵住话头,俊逸的五官有点扭曲。

陈子轻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就进入正题:“我,你,周彬,我们三个都重生了。”

“现在周彬死了。”陈子轻用出疑神疑鬼的语气,“你说这会不会是……重生了的人还是会死,活不久啊?”

蒋桥屈指,跟着音乐的节拍敲点腿部:“周彬是把自己玩死的。”

“不好说。”陈子轻讲起周彬鬼魂的事。

蒋桥上辈子见过没皮的尸体,也见过一村子的尸体,他不怕那些,只怕身边这个把他当傻子玩的人。

陈子轻又问道:“我们吃了晚饭以后到周彬死之前的这段时间,你有见过他,和他说过话吗?”

“没有。”

蒋桥的答案跟梁铮一模一样。

陈子轻若有所思。

蒋桥被折磨得很没耐心很烦躁:“你闲得没事干就去问梁铮,周彬死之前他们吵成那个鬼样子。”

陈子轻一惊,梁铮不是说

那个时间段没见过周彬吗?他撒谎?

反正梁铮跟蒋桥之间,有个人撒谎。

陈子轻在红蓝相交的灯光里审视蒋桥:“你和警方说了他们吵嘴的事?”

“为什么要说。”蒋桥呵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没那么闲。”

转而就冷冰冰地威胁:“我警告你别去警方那边提供线索,我不想为这破事配合调查,再说了,案子都结了,扯这后炮干什么。”

陈子轻看着舞池里成双成对的人。

蒋桥看他:“你不问我上辈子是怎么知道你耍我的?”

陈子轻摇头:“我只在乎这辈子。”

他从蒋桥面前走过。

蒋桥突然很平静地提出要求:“你陪我睡一次,上辈子你欠我的都一笔勾销,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