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子轻解释说:“刷不掉了,只能那样子。”

姑姑摸下巴:“我想也是。”

“所以你出门为什么会穿那双洞洞鞋?”

陈子轻小声:“没有别的了。”

姑姑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内疚”。

“夏天穿洞洞鞋很舒服,能当拖鞋也能当凉鞋,也方便。”陈子轻忙说。

姑姑微笑:“小顾真会替别人考虑。”

陈子轻也笑了下,原主只有一双穿过来的洞洞鞋,没带别的鞋子。他的手机的微信里有两千块,不知道去了京市是个什么情况,不敢乱花钱买鞋,只能凑合着穿了。

“叮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当叮”

欢快的闹铃声炸响,姑姑关掉手机上的闹钟,喝掉最后一点稀饭站起来:“桌子你帮姑姑收一下。”

她按了按金灿灿的菱形大耳环,拨着长发去玄关换上高跟鞋:“我去找老姐妹逛街了,中午晚上都不用给我留饭,你们在家好好的,他出门你就跟着,有事给我打。”

陈子轻欲言又止:“姑姑,迟同学不喜欢让我跟他一起,我们还不熟。”

“那就多处处,他爱打游戏,你也打,你们打着打着不就熟了嘛。”姑姑挤眉弄眼,“我对你很有信心。”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送她出门,收拾了桌子去浇花。

迟帘在房里躺尸,有个发小给他打语音,问他上不上线来两把,他有气无力地回:不来。

发小:你昨晚撸多了?

迟帘:老子昨晚在梦里让男鬼追了一晚上。

发小:鬼还有性别,怎么,又被哪个基佬的骚风吹到了?

发小:你不是在你姑姑那玩得很快乐吗?

迟帘:我的快乐死在昨天。

迟同学忍不住跟发小倒苦水,他被亲奶奶坑了,接下来的高三生活要他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

土包子转去京市一中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其实他可以转学,或者转去别的班,在学校附近挑个公寓住。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要退让?

他妈的,他要死扛到底。

迟帘:老谢,你帮我跟其他几个打下预防针,就说我要带个人回京市,是个茶基佬。

谢浮:多茶?

迟帘一说这个就诈尸般爬起来,拳头砸在床上:他用夹子音叫我哥哥,让我帮他拧水,就这么茶。

谢浮:根据我的经验,只要是个绿茶,那就长得不丑。

迟帘:错,又丑又土又茶。

谢浮颇感新鲜:没见过的品种啊,我快闷死了,你把人介绍给我,让我玩玩。

迟帘:哥们,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缠上可就甩不掉了。

秒撤回,换成:这样,你要是帮我搞定他,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爹。

谢浮:把他的号码给我。

迟帘没有土包子的联系方式,他找姑姑要了,发给谢浮。

不多时,谢浮就来和他分享进度:加上了。

迟帘:你别忘了设置朋友圈阻止他进去,不然你自己丢人,还有可能连累老子!

谢浮发给他聊天框截图。

-你好【玫瑰花】。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加错人了。

-但你同意了。

-我无聊。

-我也无聊,茫茫人海中,我们两个无聊的人相遇了,我们真有缘。

迟帘:…………这么土?

谢浮:对症下药。

迟帘:那你怎么还上赶着搭讪,我看到聊天内容都要吐了。

谢浮:开头不重要,结局才重要。

迟帘从床上跳下来,拿桌上的可乐喝几口:不要出人命,别让他再缠着我就行,我真的受不了他喊我哥哥,妈的,噩梦。

谢浮:一天搞定。

迟帘相信谢浮的手段能力,那哥们比他还颜狗,好在只是网聊,不用见真人。他看一眼谢浮的头像,是八块腹肌,怪不得土包子那么快就加上了。

昨天一看到他就两眼发直,然后趁姑姑不在,又是对他舔嘴又是撩头发,争分夺秒地偷看他,傍晚再见的时候,带着一股子脏味的小动作没了,换套路了,别太恶心人。

迟帘开门出去。

小客厅吹着冷气,沙发上的陈子轻眼神询问,迟帘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嘲讽,像看一个龌龊肤浅的小丑角。

???陈子轻现在不想做标注任务,就懒得管迟帘,他躺在沙发里继续和网友聊天。

迟帘呵呵,这是舔上八块腹肌了。

他下楼吃早饭,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怒气冲冲地回到二楼,一脚踹在沙发上面。

陈子轻被那股力道震得手一抖,手机砸在了脸上,他疼得脸拧起来:“迟同学,你干嘛踹沙发啊,这么大力。”

迟帘耳边嗡嗡响,这他妈的在跟谁撒娇?

陈子轻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