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旧族是不为天下人所容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林星谋才不在意新旧两方会变成什么样,谁输谁赢都无所谓,他就是要两方斗起来,斗的越狠越好,最好把皇位上的那个人拉进来一起斗,不触及高位者利益,焉能求得我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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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渐渐回笼,林星谋浅浅的笑了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莫殷问道:“金樽庭的流水不对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星谋是如何知晓那金樽庭的背后人是那徐严的?”

林星谋轻轻放下手中茶盏,道:“我之前在京都给泠尘行选店面的时候看中那金樽庭了,不过想到这也是老产业得先打听打听,这一打听不得了,金樽庭背后原是有两个老板,一个日日泡在金樽庭一个几乎从不露面,也是听里头的吃酒人醉后说道那位老板姓徐,这京都城里姓徐的有钱人也就只剩他徐严了。”

莫殷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道:“你这泠尘行可是说话之地?”

林星谋轻笑道:“这店铺是我的,自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林星谋也没想到,他来京都后才发现,店契的名字已经是他林星谋了。

林星谋关切道:“修远虽说入了内阁但也切莫掉以轻心,徐严未必就真的不在意金樽庭一事。”

莫殷语气轻飘飘的无所谓般道:“星谋以为,我为何会在内阁当差?”

林星谋凝神,眼眸微垂,道:“内阁无权却最是靠近陛下,孙丞相总归还是不放心修远,但也是想在陛下身边安插人手,不过陛下既然真的允了,难说陛下是希望修远能够反过来对付孙丞相还是希望修远与孙丞相离心。”

莫殷平静道:“陛下高明之处就在于此,陛下想要的是我既能与孙丞相离心又能为陛下办事,偏偏内阁无权,旧族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否则满朝文武哪儿能全无异议。”

“那修远自己呢?”林星谋抬眼,眼神中透露着犀利的光芒:“修远是想助陛下,还是孙丞相?”

“星谋哪里是在给我选择啊,事已至此,孙丞相那边我是留不下了,倘若我真能再上一步,孙丞相也绝无可能冷眼旁观。反观陛下这边正缺人手对付新贵,尽管陛下同样不会看着我迁升,但至少在陛下这边我们有的是机会。”

林星谋笑而不语,他自认是算计不过霍云明的学生的,说多反而无益。

莫殷道:“星谋打算什么时候夺回户部?”

林星谋淡淡道:“不急,该来的总会来的,要我说这户部很快就会自己回到我们这里,修远可信?”

莫殷挑眉:“星谋又在打什么小心思?我该说你什么好?神机妙算还是机关算尽?”

林星谋还真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道:“非要这么极端吗?若真要这么说的话,神机妙算我哪里算的过旁人,顶天了也就勉强称得上是机关算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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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军饷暗度争权谋

北方,边境。

“切!他以为他宇文烁是谁啊?!仗着自己会耍枪就敢孤军深入!最后还不是得让将军去给他擦屁股!”

“这谁说的准?搞不好他宇文烁就仗着自己是秦渊将军的侄子呢!他这个副将都说不定是怎么来的。”

大靖军营内,宇文烁被卸下了战袍,扣下了风哮枪,趴在刑凳上。

一位将士在一旁大声念道:“副将宇文烁,阵前不知轻重,违抗军令,罚四十军棍!打!”

“唔……”宇文死死咬着牙,军棍落在身上是真够清醒的。

在不远处的一个敞篷外,站着一个高大孤寂的身影。

副官在一旁道:“将军,您可需休息片刻?”

“京都那边还没批来军饷?”

副官汗颜,叹息道:“已经问过许多次了,户部那边的意思是大靖这些年开支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是批不下来。将军您之前拿出来充当军饷的也快……”

秦叙白目光望向行刑场,心中却是不断思索着:“再去催,就说再不批军饷,大军只能去当土匪恶霸了。”

“是,将军。”

棍棒声一声一声的传来,秦叙白在心里默默的记着数,到了四十后棍棒声停下,秦叙白这才转身走进了营帐里。

秦叙白算着大军目前所剩的物资还能撑多久,一边儿算一边儿骂:“一个两个吃钱长大的,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都够八万的大军吃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徐严孙子再批不下来,脑袋都给你劈了。”

不多时,一个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秦叙白的帐子靠近,秦叙白抬眸静静等待着。

宇文烁缓缓走至帐外,大声喊道:“末将知错!”

“进来。”

宇文烁站直了身体掀开帘子,走进营帐后单膝跪下:“末将知错了。”

秦叙白看着宇文烁低着头的样子,道:“错哪儿了?”

“阵前不听将军指挥,擅自深入敌方拖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