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徐既明生日这天,他正在英国出差。

一想到今天的会议和活动又多又繁冗,饶是徐既明也有些想丢手,但他的身份只能让他按部就班洗漱、吃早餐,换上西装。

正在选领带的时候,手机又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徐既明从桌边拿过来,是没备注的国内的号码,不过有点眼熟。

徐既明原本不太想接,生日的电话和信息太多,让他有些疲惫。

不过最后他还是接了,倒不是生日祝福的电话,当时徐既明觉得更好的形容词应该是——是生日礼物的电话。

这是他第一次和纪月通电话,电话里纪月的声音有些颤,似乎还有不想让人察觉的哽咽声,但两个人身边的环境都十分安静,所以徐既明还是听到了。

徐既明第一次对纪月暗涌了心疼的情绪便是这通电话,当纪枝意被允许在icu探视的时候,对纪月第一个交代便是打电话给徐既明答应他结婚的提议,并希望他能尽快回国。

事情看起来有些着急,好像他不快些把和纪月的事定下来,就会有什么意外一样。

徐既明猜测,如果不是纪家父母靠不住,纪枝意应当不会这么着急要纪月联系他。就像起初,如果纪家父母对纪月够好,纪枝意都不会生出把纪月拜托他照顾的想法。

不过等挂了电话,徐既明还是即刻给林特助打了个电话,让他重新安排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先把重要且急切的事排在前面,最迟叁天后他需要先回国,其余事留他在这边接着处理。

这通电话结束时,徐既明的双交叉结也打好了,足够应对今天的场合。

不同的领带适用的领结不同,不同的领结适用的场合不同。

埃尔德雷奇结应对的场合更加重要,徐既明把纪月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上身套着浅黄色的宽松毛衣,下面却仍是空荡荡的,纪月因着这个姿势十分不安,她甚至能感受到黏腻在腿根的淫水又浸入他的西裤,但徐既明牢牢锢住她的腰,不让她起身。

“宝宝,除了生日呢?”徐既明看着她的眼睛,又追问她。

纪月默了几秒,还是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实在也没想出来,他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是她生日,在七月初,此外两人也没有什么确定关系的日子,所以也没有这样的纪念日,而去年这时候,她都不知道徐既明的生日是哪天,甚至都和他没有过什么联系。

而且去年这段时间她只记得是姐姐病重的时候。

那时候姐姐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好几天,纪延祥和周行雪的争吵也越来越多,开始不顾及有她在的场合,纪月很敏感,知道周行雪就是故意吵给她听,其实她和周行雪想要做的是一样的。

所以在能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她便直接求姐姐回加拿大那边治疗,但纪枝意只让她给徐既明打电话,答应他提的要求。而直到徐既明回来,姐姐都不愿再让她进icu见她。

纪月觉得徐既明总不是想听这些…

徐既明见身上的女孩还是懵的样子,突然生出一股挫败感,他压下纪月的后颈,又一口咬在她下巴上,“小笨蛋。”

他知道她是迟钝的,对所有不熟悉的人释放的好感都是迟钝的。

只因为他那时候对纪月来说也只能算得上不熟悉的人,所以她对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也并不如他记得那么清晰。

徐既明知道、明白,但此刻莫名还是有一丝不甘心。

他比她先动心,所以比她又多了一份属于他们的记忆,要求她也记得,确实不该。

感情的事也实在很难讲求公平。

只是徐既明又忍不住想,纪月对自己动真心了么?

甚至,纪月明白婚姻和爱情吗?

虽然她会在做爱时被哄着叫自己老公,会在别人面前介绍自己是她的先生,会听话地戴着戒指昭示她已婚的状态,可是纪月真的明白他的爱和两人的这场婚姻吗?

无疑纪月是听话的,所以会纵容他在性事上对她得寸进尺,所以会乖巧地被他安排穿什么衣服、会懂事地探察他的情绪变化…

因为家庭原因和成长的经历,她乖软到对别人几乎没有脾气。所以他会更想要看到她对自己发脾气、使小性子的一面,这些会让徐既明觉得,那是专属于他的纪月。

他需要她给的特别,他需要在她那里占据到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特别。

但他发现,纪月并没有给他这份特别,或许应该说并没有给之前的他这份特别,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但他还是因为没有而沮丧。

徐既明也并没有因为年长她七岁就在这份感情里应付裕如,他和纪月一样都是感情的新手,甚至他好像比纪月还多了一份患得患失。

他在心里轻叹,又酸醋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纪月被他咬疼了轻哼了一声,徐既明又安抚地舔了舔。

“好不公平,宝宝。”他头抵在纪月颈窝,语气里的无奈和酸意还是压不下。

徐既明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