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门主听他问得奇怪,便坦言道:“自然只有一个袁门主,姓袁名因,就是眼前这人。”

顾风尘赫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可知,世上有人能改变自己的容貌,假扮成别人的样子?”马副门主点头:“易容术古已有之,只是这般易容术易露破绽,只要至亲之人,多半瞒不过。”

顾风尘此时心头已然雪亮,不由得急出一身冷汗。他顾不得袁因,将他向马副门主一推:“你照顾他吧,我有要事,要去五戒庄一行,你知道五戒庄么?”

马副门主点头:“自然晓得,那是五戒刀门派的掌门人余九成的庄院,位于西北方向三百里外。怎么?那里有事?”

顾风尘顾不得回答,展开身形赶回客栈,踢开大门直到马房,在掌柜与伙计的错愕之中,骑上坐马,向西北方向飞奔。

一边跑,顾风尘已将所有事情猜个通透。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那日见到的“袁因”得悉泠菱身份之后,竟是那般兴奋。因为那个袁因,是四大世家派人假扮的,目的是为了引诱红莲教重要人物自投罗网。真正的袁因跳下山崖后被人救起,四大世家并不知晓,只道他已经死去,便让人假扮袁因前来送信。泠菱这一去,定然身陷重围。

算算日子,泠菱此刻虽然不一定能赶到五戒庄,可自己离得更远,唯有拼命狂奔,或可赶得及。他曾经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况且分离时泠菱曾邀他同行,被自己拒绝,一旦泠菱出事,自己便有见死不救之嫌,岂可自安!因此他不惜马力,不住加鞭,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五戒庄。

这一路上,顾风尘不眠不休,红了一双眼睛只顾打马,跑了一百多里,马匹生生累毙,顾风尘弃马步行,展开轻功,每一步跨出,便是一丈有余,他已顾不上白天惹人眼目,只求快一步赶到,以免泠菱遭难。

就这样,他疾驰一昼夜,终于接近了五戒庄。找人一打问,前方三十里,便是五戒庄所在。

一路行来并无阻挡,只是累得几乎吐血,逆天神功再强,也不可能支撑很久,他的体力消耗,已达极限。

此时天色已是接近午夜,顾风尘能一口气跑出一百多里,已是骇人听闻,说出来非但旁人不信,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稍稍休息一阵,顾风尘从路边溪中饱喝了一气,将白天经过市镇时抢来的一只烧鸡吃了,这只鸡烧好后,挂在铁架上卖,顾风尘如风般掠过,也不及掏钱,抢了便走,那小贩只觉得一阵风刮过,眼前的烧鸡便失了踪影,不由大惊,还道是昨夜求香敬佛时,自备的烧饼点心不合佛祖胃口之故,哪敢声张。

吃喝完毕,只觉得精力渐复,顾风尘起身,赶往三十里外的五戒庄。

此时他仍旧心急火燎,身法渐渐快了起来,奔出十余里,前方乃是一条谷道,两旁边都是山坡密林,只中央有条七尺宽的路,倒是笔直平坦。顾风尘进入道中,没走十步,突然两边树上嗖嗖声响,无数黑光一齐打来。

暗器。

顾风尘长吸口气,身形猛然前冲,比方才快了何止一倍,暗器尽皆打空。没等他停身,前方闪出两条人影,紧接着两把斩马刀挂定风声斩来,顾风尘身子不停,只一矮身由刀下穿过,双肘一撞,将二人撞飞出去,再看前面,又已站定十余人,拦住去路。同时灯火通明,数人挑着火把,照亮前后数十步。

不用说,他已落入包围。

顾风尘稳稳站立,意态安然,打量眼前这些人,见众人服色不一,高矮不等,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内中居然还有西域胡人,便问道:“你们是哪条道儿上的?为何拦住我去路?”

人群中一个用铁骨折扇的文士将折扇一展,道:“阁下又是何人,有何事夤夜狂奔?”顾风尘冷笑:“这是我的事,你无须多问。”文士一笑:“如此说来,我等拦你,也是我等之事,你也无须多问。”语态甚是狂傲。

顾风尘心头雪亮,知道这是四大世家的爪牙,在此遮断归路的。一旦泠菱破围而出,也要被阻于此地。想到此,他心头越发焦急,也不多说,双掌运起神功,向前便闯。

那文士早有防备,见他冲来,折扇一点,叮的一声,扇骨中射出三枚钢针,在火光中瞧来通体蓝光,显然淬有剧毒。

顾风尘并不知道,这位文士姓文名章,外号叫做三手书生,乃是川东有名的高手,手中一把销金扇,中藏九枚腐骨针,确是防不胜防。此时他看出顾风尘也颇为不弱,因此一出手便是杀招。

腐骨针来势极快,此时已是黑夜,火光闪动间极难分辨,但顾风尘早已看清,在刹那之间,他已除下外衣,一股内力透入,将腐骨针卷在其中,衣服本来单薄,可顾风尘内力深厚,如同有形之物,那三枚腐骨针一被包入衣服,就像射进了一团浆糊之中,布衣虽单,却难以射透。

文章一击无攻,顾风尘已到了眼前,他暗叫不好,此人身法太快,直如电光石火一般,无暇细想,举手一扇,点向对方人中穴。

顾风尘急欲穿过此地,去五戒庄救人,哪里肯与这干人纠缠,他运起神力,大喝一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