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散发着酒精香水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方时恩去酒吧干什么呢,什么样的酒吧,有地下赌场吗,他又玩麻将吗,就算没有在酒吧里待到一点多,能做什么呢,他喝很多酒吗,卡里到月底只剩那一点钱够他点几杯?他会再次来者不拒地喝别的男人送给他的免费的酒吗。

就像顾辛说的一样,方时恩长这样可以让很多人想要接近的一张脸,却总是不懂拒绝,总是贪得无厌。

方时恩很想回屋里去,站在门口在苏执聿这样的目光下,既害怕又紧张,“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还要怎么样?”

“脱衣服。”苏执聿嘴里突然吐出这样的字眼,

方时恩愣怔一瞬,大脑仿佛一时间没能接收到苏执聿在讲什么,他抬起眼睛,喃喃出声:“什么?”

苏执聿再次冰冷地出声:“我说让你把衣服脱了再进卧室。”

“我想回屋里脱,或者去浴室,我会去洗澡……”方时恩站在客厅的地板上,感觉到心底发凉,他进行很难堪的挣扎:“我困了,我现在想要回卧室睡觉。”

“别再让我重复!”苏执聿骤然抬声,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几乎要忍不住爆发出来,他不明白方时恩为什么是这样的难教养,好像一个看不住,就会做出来这样对自己不负责对家庭不负责的事情,苏执聿很快想到自己的前几次出差,那个时候因为认为生病的方时恩根本没有办法脱离自己去人多的地方,才会这样掉以轻心,或许在之前苏执聿很多次出差的时候,方时恩都这样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

在苏执聿走之前故意发脾气也可能不是单纯地不希望苏执聿离开,只是在假装在乎地演戏。

看到方时恩站在那里,手垂在双腿两侧,用力攥成拳头,整个人紧绷得发抖,一双眼睛通红,却还是迟迟不动作。

因为苏执聿太久没有对方时恩发过脾气,也没有教训过他,导致方时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被惯坏了。

“是要我帮你吗?”苏执聿突然抬起手,朝方时恩伸去。

方时恩却骤然像是当头挨了一棍那样,惊恐地朝后退了一步,好像以为苏执聿要打他,他看着已经完全陌生的苏执聿,看到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可怖样子,再也坚持不住那样,颤着手去脱自己的外套:“我自己……我自己脱。”

方时恩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苏执聿就站在那里目光冷漠地看着他。

等方时恩脱到最后,还剩下一件小裤衩,客厅里就算是开了地暖,在这样的冬天他与空气接触的肌肤上还是控制不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没有说要停。”苏执聿好像变身成一个没有心脏的冷血动物。

方时恩像是扯下最后一点儿尊严那样,一咬牙将小裤扯了下来。

一切好像回到重回新认识的时候,方时恩又重新变回一件任由苏执聿把玩估价的商品。

方时恩看到苏执聿朝自己伸出手,然后顺着脊背往下摸。

方时恩一闭眼,眼泪最终还是屈辱地流了下来。

苏执聿在检查自己。

方时恩看到苏执聿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眼神。

在苏执聿的手来到下面时,方时恩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崩溃地对他喊:“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苏执聿这样的举动让他感到异常屈辱,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我不是你的宠物,又或者你的什么附属品,我有权利……我有权利……”方时恩突然泣不成声起来,因为他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他到底有权利在苏执聿面前做什么。

因为他发现他在苏执聿面前一直以来就这样没有任何权利,苏执聿对他的纵容不过是像给宠物划分的撒欢场地,一旦方时恩越线,苏执聿就会立即恢复从前的可怕的样子,会毫不留情对方时恩做出很多残忍的事。

可能丢掉,也可能惩罚。

听到方时恩讲这样的话,已经检查完毕方时恩的身体的苏执聿收回手来,他心里怒意还未消,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语气轻蔑地问方时恩:“是吗?”

苏执聿弯下腰,贴近方时恩,高挺的鼻尖微凉贴近方时恩的脸庞,他黑沉沉的眸子像幽暗的密不透光的海底,没有温度又危险,他轻声又问:“你不是吗?”

这一晚,不知道是到了凌晨几点。

苏执聿可能睡得很浅,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听到旁边发出来的那些很压抑的,细微的哽咽声还依旧没有停止。

方时恩竟然还在哭,这样的哭法不一样,以往方时恩总是故意对苏执聿哭得很惨,以眼泪作为博取苏执聿同情,又或者让步的武器。

但是这一次,方时恩这样默不作声的流泪,又没有提要求,这大概是真伤心。

苏执聿很想置之不理,但是方时恩这样很明显会影响他睡觉。

苏执聿伸手摸出来手机,看到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

什么样的人能哭这样的时长,苏执聿不知道这样下去方时恩会不会把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