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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很极端的状况,很可能都是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下,因为走投无路,自我保护的选择,如果在环境常态非常安稳的情况下,他没有偷过东西,这就没有办法构成你所提及的“偷窃癖”之类的病症的依据。”
苏执聿沉默着没有说话,那医生继续道:“而且他很胆小,容易紧张,我和他第一次聊,只能简单聊聊没有聊太深入的话题,不过他总是习惯性的撒谎,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同样的问题,我在不同时段尝试第二次询问时,他会给我不同的答案,哪怕是我问他最喜欢吃什么食物,这样最简单的不会带来任何后果的问题,他也会很反复,先对我说很喜欢吃蔬菜,但是后来提到最讨厌的食物,他也会说不喜欢吃蔬菜。”
苏执聿从诊疗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方时恩见到自己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身子,突然坐直了起来,长长了的头发被他自己拢到了耳朵后面,露出来一张白皙小脸,眼神有点紧张地望着自己。
“医生怎么说?”
看到苏执聿走过来,方时恩在沙发上有点儿不安地攥着手,他看着苏执聿,忧心忡忡地问:“她说我以后还会偷别人东西吗?”
苏执聿看着方时恩这样坐立不安的神情,神情很微妙的变化一瞬,他停顿几秒,回答说:“不会。”
这样无知可笑的方时恩应该会被苏执聿嘲笑,但是苏执聿没能笑出来。
他发现方时恩这人有点迷信权威,可能因为自身文化水平不高,对于高智商高知识有文化有社会地位的人会盲目信服崇拜。
可能因此,那次被苏执聿判定偷了游戏机时,会相信苏执聿的判断超过事件本身经历者的自己。
这这家医院里,看能也是在进门后看到那位女医生排列一排放在书架上的荣誉证书和高校学位证书,而再一次相信,只靠一场半个多小时的谈话,就可以将他的偷窃恶习根治。
“真的?!”
苏执聿看到他焦急又期待的眼神,眼睫眨动一瞬,点了点头说:“真的,以后书包里多了别的人的东西,都是别人悄悄给你的。”
苏执聿听到方时恩仿佛如蒙大赦,轻轻吐出来一小口气,小声念叨了一句“太好了。”
又看到方时恩绷紧坐直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后背也靠在了沙发上。
“那我们为什么还不走?”方时恩问。
“等医生拿一点药,你那一款安眠药副作用太大,我们换一下。”
听完苏执聿的话,方时恩安静下来,继续等着护士把药开好拿过来。
苏执聿这时候看到方时恩坐在沙发上并拢的膝盖,双手也交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很像是苏执聿从前参加参观油画展时,在油画上看到过的淑女坐姿。
苏执聿忍不住多看了他的并在一起的腿两眼,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将手放在方时恩的膝盖上。
方时恩感觉到苏执聿的手心温热的触感,他并不想让苏执聿在医院里抚摸自己的腿,但是好像因为感谢他请假带自己来看病的份上,只是又叹了一口气,没有阻止他。
苏执聿的手微微用力,帮他分开了一些,感觉到方时恩的坐姿被自己调整好了,才收回手来。
为了方便,以后每周来心理咨询室看诊的时间调到了周末。
即使是傲慢自负自认有能力有手段的苏执聿,对待方时恩这样只体现在心里没有体现在身体上的病症也十分的束手无策。
这并不是苏执聿在方时恩这里做的不够好,又或者是他本人不够优秀没法成为合格伴侣,只是因为苏执聿本职工作不是医生。
在方时恩休学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会看着方时恩走神儿,不理解方时恩的病,也不理解方时恩的消瘦。
到这个时候为止,苏执聿还是觉得方时恩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在云淮市好了太多,但是要细细说来,有什么变化呢,方时恩出卖身体还在继续出卖,只是没能够再去麻将场里玩牌。
苏执聿刚成年时和苏执舒去过港岛的一家地下赌场,看到从前在生意场上见到过的老富商人都快已经病入膏肓,往赌桌前一坐又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苏执聿也有时候想,即使是他愿意宽容方时恩再玩麻将,他当年玩那样大额,如今他不过是在公司里为胡春跃打工拿个薪酬,又如何能供得起他再像从前那样玩?
这样想一想,沉迷游戏又算是很无伤大雅的事了。
为了方时恩重回学校不再因为过度充值游戏而花光了钱饿肚子,捡一些别人剩下的吃食在被送进医院,苏执聿打开了方时恩的游戏机,花了十万元,将奇趣梦幻岛里的家具城和服装城扫荡一空,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已经买无可买时收手。
方时恩从客厅关上电视回到卧室时,看到坐在床上的苏执聿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游戏机。
方时恩神经骤然紧绷起来,又很难从苏执聿的神情里窥探出来对方的情绪,他贴在门那里,和苏执聿对视后,还是最先沉不住气,“不要……把我的游戏机没收。”
这句话前半句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