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动的那点歪心思对于苏执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点钱财,那种东西苏执聿从出生开始就没缺过。

这就好比见一只耍心机的猫甩着华丽的皮毛在脚边乱晃,你也知道它不过为你手里那点儿食,只是因为欣赏的角度太居高临下了,于是便很难对其心生苛责了。

方时恩搬进金枫南湾之后,苏执聿感到方便很多。

一方面可以减少方时恩和他那个毁人不倦的姐姐的接触,另一方面不再需要和方时恩再约定酒店时间彼此等待,减少了时间的浪费。

从自小到大的经历来看,苏执聿是一个自控力很强,极端自律的人,讨厌被安排,被掌控,但是如果掌控者换为他自己,他将选择享受。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自我判定为无性恋的苏执聿在情欲一事上,经历的诸多怀疑和纠结,也终于在这一年结束。

苏执聿打心眼里认为方时恩是一个很好掌控的人。

于是,在执聿看来掌控方时恩,等于掌控情欲。

如此一来,苏执聿近日步入公司的脚步都要比往日轻快,总有所觉,他的生活被他以一种井井有条的方式安排规划着。

与此同时,苏执聿在以比他想象中更高的频次留宿了金枫南湾。

照他自己的理解是,可能是因为这一年的冬天寒潮频发,睡觉时有一团暖烘烘的活物在身边,会让自己的睡眠质量更好。

而与之相对的,方时恩在苏执聿这里得到的也远远超出了他从前的想象。

号称天生的享乐者的方时恩在澜海酒吧再次重振旗鼓,确定苏执聿不会找自己的时间段里和小肖在酒吧迪厅人堆里跳舞,点了记不清数额的酒,甚至在苏执聿出差时,他买了机票飞去了一个度假海岛参加篝火派对疯玩了几天。

他是个没防备的人,凭借这样的漂亮脸蛋,轻易结交到了几位同道中人。

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过得飞快而恍惚,让方时恩自己回忆,他也只模糊记得,是无论白天黑夜都好像漂浮在云端的那种快乐。

这样玩了一阵后,在一个月后的酒后聚餐里,方时恩终于对小肖摊了摊手,表示说:“我真是玩累了,我简直玩到不知道怎么玩好了。”

话说到此,方时恩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是程诗悦发来的,说是让自己回学校参加期末考的消息后,方时恩没有回复,将手机关上收回了口袋。

尽管玩得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是对他来说,正事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聚会完后,两人从餐厅出来,不知何时,白日持续了许久的小雨已经停了。

路过商业街时,方时恩余光一瞥,却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方时恩转过来,眼中的画面一帧一帧慢放,是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苏执聿,身旁走着位穿着白色长裙,身上披着一件羊绒外套的女士,两人从一家商店里走出,一副交谈甚欢的模样。

方时恩看到苏执聿脸上,那不容他错认的,温和谦和的笑。

有一瞬间方时恩是感到一种很陌生愤怒的,那愤怒迫使他想要冲到苏执聿面前,大声地质问他什么。

然而他现实中确实也是有上前迈了那么一步,因此脚底的鞋被一摊水渗湿,在这一刹,他看到了水滩中的自己。

这一下,仿佛当头一棒,叫他彻底认清自己。

他不过是一个被包养的情人角色,有什么资格在这些面前叫嚣呢。

“你在看什么?”

小肖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哟,这不是富生地产的那位千金吗?怎么跟苏家那位搞到一块儿去了?”

“富生地产?”方时恩意识恍惚,随着他重复了一遍。

小肖:“是啊,这当年可能是本地房地产业的龙头,前段时间王惠的度假酒店开业剪彩,他女儿不是还露面了吗?”

小肖看着方时恩呆愣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平时不关注这些吧。”他拽了方时恩一下:“走啊,反正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走过这段路,方时恩还久久没能回神,小肖还在絮叨:“咱们一会儿去哪,再去酒吧摸两把?”

停了片刻,他才听到方时恩说:“不去了,今天没心情。”

苏执聿是后半夜回来的,回来的时候难得一见地看到方时恩没在影音室里打游戏,却是在卧室的床上发呆。

苏执聿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床边,垂手轻轻拍了拍方时恩的屁股,这是示意方时恩朝里面去。

方时恩挪动身子,给他让出位置,让他到床上来。

他此时抬眼去观察苏执聿,发现男人脸上与平日相比并无异色。

苏执聿却并不知晓方时恩白日所见,躺到床上后,便不客气地伸手往方时恩衣服里钻。

微凉的手指摸到方时恩心口位置,方时恩忍不住抗拒起来,他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女人,没有胸,瞎摸个什么劲啊……”

苏执聿手臂一用力把他翻过来,低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