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后,倪古丁又去昨晚经过的地方转了一圈,但他找来找去,始终没找到狗洞的入口。而龙约翰早就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管倪古丁如何询问,他都拼命地摇着脑袋,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倪古丁感到困惑不已,以他的经验来推断,日暮乡一定是卧虎藏龙之地,这地方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隐藏着高深莫测的玄机。

天色大亮时,倪古丁和龙约翰背起行囊,继续赶路。二人走到某树林入口处,却发现树上钉着一块牌子。

倪古丁定睛一看,那牌子上写着一行字——熊出没注意。

倪古丁和龙约翰并没有多想,便走进了山林。

虽然是白天,树林里的气氛却格外诡异,阵阵阴风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茂密的树木簌簌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倪古丁和龙约翰在林子里转了一大圈,却始终找不到方向,由于今天是阴天,太阳公公没上班,他们只能靠指南针判断方向。

倪古丁从兜里掏出指南针,仔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指南针竟然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就像出了什么故障。

倪古丁和龙约翰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在山林里乱闯,二人一直走到中午,却始终没有走出那片树林。

“倪伯伯,日暮小学还有多远啊?”龙约翰问。

“我也不知道,”倪古丁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我们迷路了。”

“啊?”龙约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就在此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声,有人在林子深处哼小调,倪古丁听出,这是一首霓虹国的民歌,叫《君之代》。

倪古丁不禁心生疑惑,这野林子里面怎么会有人呢?

倪古丁和龙约翰朝树林深处走去,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大树前,扛起一把大斧头,对着树干猛砍个不停。

倪古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男人的动作和姿势很不标准,像他这样砍树,必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还没等他把树木砍断,他的腰首先就累断了。所以倪古丁推断出,这男人肯定不是职业伐木工。

倪古丁走上前去,跟伐木男人打了个招呼,这男人放下斧头,擦擦额头上的汗,微笑着向倪古丁鞠了一躬。

倪古丁不禁心生疑惑,在深山老林里居住的人,举止和言行都比较粗鲁,不可能如此讲礼貌,毫无疑问,这男人应该来自大都市。

“你就住在日暮乡吗?”倪古丁问道。

“是啊是啊,”伐木男人答道。

倪古丁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伐木男人说:“你就叫我石井吧。”

倪古丁把石井打量了一番,这男人相貌俊秀,胡子剃得很干净,身材不胖也不瘦,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言行举止很有修养,根本不像伐木工。

石井问:“你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

倪古丁笑笑说:“我们在山林里迷路了,完全找不到方向。”

石井思索片刻,问:“你们要到哪里去呢?”

倪古丁说:“我们想去日暮小学。”

石井说:“我知道日暮小学在哪,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那就太谢谢你了,”倪古丁跟石井握了握手,并趁此功夫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石井的手细皮嫩肉,一点老茧也没有,而且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呈焦黄色,这些细节就足以证明,石井是脑力劳动者,有抽烟的习惯。

随后,石井带着倪古丁和龙约翰走出山林,登上一条崎岖的山路,由于山势陡峭,脚下的路很不好走。

倪古丁走着走着,竟发现路上有一枚烟头,他赶忙俯下身子,捡起烟头,揣进了兜里。

三人爬到半山腰时,石井还在前面引路,倪古丁和龙约翰却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倪伯伯,我走不动了,我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吧,”龙约翰叫嚷道。

倪古丁说:“好,好,我们先休息一下。”

三人找到一处柔软的草垛,开始坐下歇息。

倪古丁看了看石井,说:“你刚才吹的口哨很好听,你能再吹一遍《君之代》吗?”

石井淡淡地说:“先生,你肯定是搞错了,我根本不会吹口哨。”

倪古丁楞了片刻,尴尬地笑了笑,说:“对,对,也许是我听错了。”

石井微微一笑,一句话也没说。

倪古丁沉默了一会儿,又对石井说:“你的言行举止很有修养,不像是山野村夫,你干嘛要在山林里砍柴呢?”

石井定定地望着远方,没有任何回应。

倪古丁说:“你应该是城里人吧。”

石井仍然沉默不发一语。

倪古丁不甘心,接着问:“你在日暮乡生活了多久啊?”

石井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倪古丁讨了个没趣,只好耸了耸肩,答应一声:“好的。”

三人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