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粥铺的生意也渐清淡了下来。礼小子的县学也放年假了,这小子就在粥铺里当起了小东家。那待人接物倒也做的有模有样,这小子渐渐的出息了。

双儿这阵子一直在忙着制过年的新衣,悠然里里外外的忙着备年货,打扫卫生等等,总之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酱菜坊在前两天给各家酒楼饭店补了货后,也放假了,金嫂和其他几个工人每人都得了一个大红包,一个个都笑逐颜开。纷纷给东家拜个早年后就回家忙活了。

这天,悠然逛了半开的街,各种小吃买了一大包,又买了香烛,红纸,年画等等。结果在一家店里看到有绒线卖,不由的起了心思,她手工不行,可打毛衣不错啊,想当初在孤儿院里,那一件毛衣打了拆,拆了打,从大到小的,有时能在院里的小朋友身上轮个遍。

于是就兴冲冲的买了十几卷。

回到家里,双儿看着自家嫂子买了这么多的绒线,一阵心疼:“大嫂,买这么多绒线干什么,做绒线球,绒线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谁说我要做绒线球,绒线花来着,我这是用来做线衣,做帽子,做围巾的。”悠然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这绒线能做衣服做帽子吗?”双儿疑惑了。

“你看着好了。”悠然看着双儿笑道。

“嗯。”双儿点点头,她倒是真想看看这绒线做出的衣服帽子,随后双儿又转身回屋,拿出两件新衣服,一件是贵妇穿的斗篷,领子处还镶了一圈皮毛,看着大方贵气又暖和,另一件是蜀锦夹袍,天青带暗花,看着沉稳而清爽。

“大嫂,小弟的新衣我正收尾呢,还有大嫂的新衣我还要赶一赶,今天给夫人送粥就大嫂去吧,再把这两件衣服也拿去,大哥那件,大嫂就说是自己缝的。”双儿说着,捂着嘴直笑。

“这能瞒得过的啊?我那什么手艺你大哥又不是不清楚。”悠然撇了撇嘴,这种一看就拆穿的事,她可不干,折好衣服,然后将食盒下面的几格暗层拿掉,将两个件服放下去正好。

然后在上面一层格子里,摆了粥和开胃汤,最近曹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脸色看上去较过去分健康不少,有些红润润,就连身材也有些福态了。

最后又想起,上回曹夫人来,十分喜欢吃自己制的甜酱和辣酱,于是又每样各弄了一小罐。

叮嘱了双儿和礼小子几句,悠然便提着食盒,往县衙去,这年关近了,县衙也清闲,守门的差役有些懒洋洋的靠在门边,见到悠然过来,连忙打招道:“唐娘子又来给夫人送粥啊,我瞧着,夫人最近的气色可是好多了,你这粥居功不小。”

“这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不过是锦上添花。”悠然回道。

“那是那是,咱们曹夫人,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握着人的命数,那也是半个神仙了。”那差役应和道。

悠然差点没笑出来,瞧这差役说的,怎么曹夫人跟神棍儿似的。

点个头,悠然就朝那县衙后院去。

曹夫人一早起来,这会儿正等着粥,当然更是等着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她自己也感觉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象以前那样的急咳从来没发生过,睡觉也睡的好,看来悠然熬的这营养粥还真是不简单。

只是最近朝中局势颇让她皱眉:“畏儿啊,李将军罪定下来了,叛国啊,家里妻儿老小,全下了天牢,事态发展真是步步催人急啊。”

“那秦逸风太谨慎了,同戎人的交往全是假手刘主薄,而上次戎人来了,没想叫狼给咬死,这样一来,必然引起戎人和秦逸风的警惕,他们下面的交往必然更隐密,不过,就孩儿从那四喜的嘴里所知,每年一开春,戎人都会通过祁天山脉来到清水县,从刘主薄手上购得大量的箭支,孩儿想,今年几场大战,戎人的箭支已十分的匮乏,因此就算是有警惕,这一趟仍会来,孩儿这张着口袋等都着呢。”

说到这里,那曹畏又道:“对了,孩儿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未死。”

“你说什么?太子未死。”曹夫人一下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消息可确切?”

“确切,死去的太子仅是太子的替身,而太子则同李将军一起成为戎人的俘虏,不过,戎人不知道,还以为太子仅是李将军的侍卫,这也是一直以来,李将军甘愿受俘的原因。”

“我说呢,以他将军的个性,怕是宁死也不愿屈服的,为何会甘愿投降保命呢?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曹夫人感叹道。

“那后来呢,你接着说。”曹夫人道。

“后来,李将军甘冒奇险,掩护太子逃出,而他自己再次被戎人抓到投下了大牢,只是,孩儿奇怪,按行程,太子应该早就回到大周,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呢?”曹畏皱着眉。

“事情没弄清楚,如今,朝中又在重立太子,太子为了保命,怕是不会轻易出现,而最坏的可能,他已经出现了,只怕是又落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手里。”曹夫人道。皱着眉头。

而一边曹畏也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