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伯上校被卡秋莎这么一提醒,猛然将紧撰在手里的一团纱布松开,同时见一双清澈如水般的大眼晴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心下不禁一宽。

“哦,我,我太紧张了是吗?对不起。”特瑞伯上校自语着,将撰成团的纱布轻轻地在手里抚平。

也就在这短短的分秒间,肖玉已然从切开一道小口的动脉血管里,用一把极细的手术捏子迅速而准确地将一陀带血的硬东西夹了出来,随即只听噹得一声,掉落在卡秋莎伸过来的白瓷盆里--子弹。

“终于找出来了。”特瑞伯上校和所有的人一样,喃喃低呼了一声,心却是更加提到了嗓子眼儿。

咋的了?子弹找出来了还有啥事?孰不知,好比将进身体内的尖刀拔出,会怎么样?血流不止,乃至危及生命。

然而,特瑞伯上校却无比惊异的发现,在肖玉一手将子弹丢入瓷盘里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是没有闲着,右手食指与姆指在血管臂上轻轻走过,恰是一根鱼肠线瞬间穿插而过,把那条即将喷血的咧嘴小口,天衣无缝般的密合了起来,如同人出带门一样,“门缝”里只流出几缕血线,紧跟着又是几针,如此秒间将切开的动脉血管完好的缝合了。即而,两手同时把夹在血管壁周围的止血钳全部松开。

“这是在玩魔术吗?不,比魔术还神!”特瑞伯上校揉了揉二目,他被肖玉双手并用的神奇手术技法彻底倾倒,不仅他看得目瞪口呆,所有在场观摩的人全体石化。

“结束了,都愣着干什么?赶紧下一个手术吧。”肖玉看着众人说道。

正当大家伙儿还没缓过神来之时,这场惊心动魄的颅外手术顺利完结,大炮也跟哑了似的没了响声,周围的一切寂静得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你太伟大了,肖。你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医生。”特瑞伯突然一下拥抱住肖玉,也不管他还未及脱去的带血的手术衣。

“哎呀,上校,快别这样,看搞脏了你的衣服。”肖玉张着两手道。到不是被对方的热情夸赞弄得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怕血染军服啊。

“哈哈,没事,沾点你身上的喜血,有助于今后提高手术的水平。”特瑞伯上校幽默地说,并用力拍了拍肖玉的后背,终于撒开了抱住的双手。

呃!喜血?提高手术水平?这外国人在中国呆时间长了也会变得迷信哈。肖玉哭笑不得的这样想,无语地望着情绪高涨的特瑞伯,这位上校真是高兴得有点晕头转向了吧。到是卡秋莎递上一军用水壶,肖玉还真渴了,咚咚咚一口气连灌了大半壶。

“谢谢,下一个,大家抓紧时间。”肖玉抹了下嘴,将手里的水壶还给卡秋莎:“枪炮声怎么停了?”这时他才发现,刚才还雷鸣般轰响、焦土乱飞的四周,现在已然风平浪静了。

“我们回来了,小鬼子的炮弹也没能镇住咱,又被打回去了。”正这时,李营长带着部分战士又赶回手术现场,老远便兴奋而自豪地高声喊。

“祝贺你们啊,多亏有了你们保驾护航,这场手术才得以安全做完。”肖玉和众人迎上前去,相互握手拥抱。

“报告营长,在离手术台不到五米的草丛里,发现了两枚炮弹。”当人们互道完郑重,又准备继续下一轮的手术时,四处捡索的其中两名战士,跑过来大声汇报。

“发现炮弹?

“发现炮弹!都快散开。”李营长听了并特瑞伯上校等人一起喊着,急忙要去转移地上不能行动的伤员。

而肖玉,则是冷静地站在手术台前,望着发现炮弹的草丛。的确,那里果然有两枚炮弹静静的躺在地上,因草丛的遮掩,只露出半截弹身。

“没开花的哑炮。”他喃喃的说。

“哑炮也有危险啊,万一突然爆发了怎么办?”李营长还是担心。的确有可能,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不怕。”肖玉回答:“只要不碰它不会有事,等手术全部结束,看我怎么收拾它们。”为了镇定大家的不稳情绪,他扬了场浓黑的眉毛,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众人看他说得这么轻松肯定,也不知是真的假的,都似笑非笑的望望他,又心有余悸地看看草丛中躺着的两枚哑炮。真是危险啊!命该不死吧,逃过此一劫,不然,别说两枚了,就一枚也把他们全体送上天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正当大家伙儿怀着庆幸的心理各种思想着,知情的卡秋莎上尉大声道:“大家就放心吧,肖军医说的不会错,肖军医以前在龙陵敌战区时,还自己制造过炸弹,爆了小鬼子两辆军车呢,嘭!”她连说带比划的瞪圆双目,张大嘴巴,两手很夸张地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肖军医,你还会制造炸弹呐,那炮弹也一定会造喽?”一个土兵饶有兴趣地问。

“炸弹都能造,炮弹肯定也没问题,对吧肖军医。”其它人也纷纷加入了有关此类话题的讨论。

“呵呵,大家过奖了,没那么厉害,只是改良了下而已。”肖玉笑着朝众人摆摆手:“李营长,这里留一个班的人保护就行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