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人静候不多时,便见远处的雪山凹里走出来几个人。

“他们来了。”托库那叶尔有点点兴奋地低声道。

小新疆根据方东明事前描述的样貌和穿戴,估计的没错,这几个朝他们走来的人,正是那天驮队遇到的几个猎户。

“嘿!二猎头,三猎头,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兄弟。”当几个猎户走近时,方东明朝他们笑着挥手道。

被他称作是二猎头、三猎头的,便是昨天那几个猎户中的高个子老二和头戴羊皮帽的老三。他们听到方东明的招呼声,也都笑嘻嘻地近前来站定。

而当方东明向他们介绍了肖玉和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后,高个子老二,或者叫他二猎头的,朝着他二人拱了拱手:“幸会!”即而回头,将手指放在口里,朝着他们刚才的来路方向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片刻之即,众人便看到从那里又走出来几个人,不过不象先前那几个猎户只身背着猎枪,他们却是推着两只小木舟,那舟形状看起来有点怪,给肖玉的第一感觉,倒很象是威尼斯的水上刚朵拉。

“我们的承诺马上就可以兑现了,你们呢各位?”二猎头直接了当地问,不过,这回他的语气到是要随和的多了。

肖玉与方东明对视了一眼,方东明也学着二猎头的样儿,如法炮制般地回头,朝身后的林子里吹了一声口哨:“出来吧。”随即道。

哨声过后,只见易彪和几个拆白帮的兄弟,赶着十头牦牛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验下货吧,二猎头,三猎头。”肖玉对两人说道。

转眼,十头牦牛已被赶到跟前。几个猎户走上去,左看右瞧的,有的摸下壮实的牛身,有的摸下坚硬的牛脑壳,三猎头伸手正准备去摸牦牛的犄角,那牛头一犟,往前一拱,差点被顶到身体。

“哈哈,老三,小心,千万别碰这畜生的犄角,发起牛脾气来顶死你。”二猎头虽嘴里这么说,两眼却放着光,直夸道:“不错,不错!”

见他如此说,肖玉等人在旁都笑而不言,一只大狐换十头牦牛,当然不错,赚大了。而这时,那几个猎户推着两只木舟也到了,来到近前才看清楚,舟里还推着两张鱼网和几只划船的浆。

“现在是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肖玉说着,拎起舟中那鱼网的一角:“这网能派上啥用场?”在他想来,六百多只油袋,又不是六百多条鱼,要鱼网干啥?他在问的同时,方东明、托库那叶尔和卡秋莎、易彪也一起看着那网,似有同感。

“你们不是说,那些货都被冻在河里了吗?”三猎头反问,见他五人又一起抬头看着他点头,于是又道:“如果正午的太阳不能使冰河解冻,或是只一部分解冻,那么就只有破冰取物了,然后把它们装在网里拖上岸。”

经他这么一解说,他五人这才茅塞顿开。可不是,如果冰河不能完全解冻,那些油袋就无法顺水游到岸边,那么,就只有靠这些鱼网给力了。

“你们想得太周到了。”肖玉点头,看来这些猎户到是十分的厚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耍滑头,即而又问道:“你们走一趟市场换东西,怕是很不容易吧。”关切的神情。

“是啊。”三猎头又道,这时,他和几个猎户,就着木舟或依或坐:“每年十月,将打得的猎物皮毛全部带上,出一趟山,来回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遇到老天爷不讲理的时候,到年都赶不回来,家里的人只好到冰河里破冰钓鱼糊口,有时在河里冻上一天也钓不到一条鱼,只好刨两口雪,饿着回家,等第二天再来。”

“那么,那一夜很难熬吧。”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卡秋莎这时开口道,一脸的悲悯,女人是很容易产生同情心的。

“那还用说。”二猎头道:“如果一年打不到什么猎物,那才叫真正的难熬呢。”但这时,他却是非常的开心。要知道,在这雪山冰川的深谷中,牦牛是非常稀有的,而且由于是整头出售,不光光是皮毛,所以,可以卖个好价钱。

而他快乐的神情,自然影响了所有的人,也包括肖玉等五人。因此,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肖玉自然是趁此机会,把周围的地形及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也顺便摸了个底。

“能过的来这大冰河,你们真叫是非常幸运。”二猎头的话渐渐地多起来:“跑马帮的,走到这里,基本是被堵在了河对岸,不死即回头,百分百失败。”

“哦?”肖玉直到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问道:“在我们之前,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支驮队打这里经过?”他想起什么?陆振轩带领的驮队。

二猎头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最近几个月,这里都很平静,好象并没有听说来过什么马帮。”其它的几个猎户也都跟着摇头:“没看见。”

肖玉的问话,除拆白帮的四当家易彪等人不清楚外,其余四人却是明白。因此,他四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下,自是在心里轻叹:旦愿老天爷长眼,让他们也过了这条冰河。

虽然肖玉如此问,但内心却是不似他们四人那样想,从史书上他已然了解,陆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