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滢望着掉下悬崖的阿妈,是肝肠寸断,欲哭无泪,她捏着抓在手里的帕子,将它咬在了嘴里,狠狠地瞪视着跟在她后面的鬼子兵,她要报仇!要把他们这帮害人狗全部带进那吃人的黑森林,让野兽、虫蚋、毒蛇咬死他们,让野人山困死他们,饿死他们

她是一个意志顽强的女子,亦是个极具智慧的女子,从那时起,她便开始寻思着怎样逃走。“子滢,那快手帕是你故意丢在树下的?”肖玉听到这,便插嘴问了一句,以证明他当时的判断。

“嗯,我想,肖玉哥你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所以一路走着,丢下一样东西作为记号,老天长眼,果然给你捡着了。”肖子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她那时,已经从腾木那儿逃了出来。经过胡康河谷的时候,腾木带的一百来人,虽然走的是一条直通向尖高山的直线路程,比肖玉走得那条道近了一半还不止,也没有遇上什么沼泽地带,那是因为有认路的子滢带领。

可一旦过了尖高山,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让少佐腾木一下子好象由天堂坠入了地狱。“妈的,臭娘们,你想死吗?给我们带的这叫什么道?快说,黄金密道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恶声恶气地逼问肖子滢。

“野人山你们没听说过吗?进去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要找黄金密道,它就在里面,有本事自己去找好了,不然你就杀了我啊,省得我受罪。”肖子滢这时更加的理直气壮,拿眼瞪着眼前的这帮鬼子,进林子里一个星期不到,一百多人的腾木部下,已经有二十来人丧生在毒蛇与虫蚋的魔口之下。

虽说小日本鬼子大都是经丛林生存训练过的,很能吃苦糟罪,但象野人山这种魔鬼般的“地狱”,他们还真没有修练过,别的不说,遍地的蚂蝗就够他们受的。当然,肖子滢也是要跟着受折磨的。

要是换在龙陵城,腾木早一鞭子抽上去,小丫头骗子还真把他们骗进了这种鬼地方,他明知道上当了,但脑子里依然幻想着要找到黄金密道,在他的眼前,似乎已看到堆成山的黄金,光灿灿得令他发狂。

因此,他不敢把肖子滢怎样,没她给带路,不但找不到黄金密道,梦想落空,更是走不出这可怕的野人山,疯狂的贪欲与极度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再加上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折磨得他人不人,鬼不鬼,也不再管他的手下究竟又死了多少人,走失了多少,只一唯的带着随身的二十多个亲信,押着肖子滢在林子里横冲直闯,疯癫般地找着他的黄金密道。

“这腾木一定是要疯了。”肖玉低声地说了一句。

“可不是嘛,我看到他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差,威逼得也是越来越紧,我实在是害怕呀肖玉哥,就趁有一天夜里,他们睡熟的时候,在树上磨断了绳子,偷偷地溜走了。”肖子滢孩子般地做了个快速逃跑的动作。

“那你们是怎么碰到面的呢?”肖玉看看子滢又看看黎笑天。

这回子滢又不说了,只是望着校长,希望他来讲这个经过。黎笑天对她会意地笑笑,于是,继续讲他的这个奇遇。

说起他能与子滢碰见,还又得归结到那个野人的寨子。它好象是野人山最高峰下的一个分水岭似的,路过那里的人,都能看见它,也都想去看一看,找点吃的。

而黎笑天早在进山的初期,就与这所小寨子结下了不解之缘。怎么说呢?这话还要往前归结一下,黎校长早年在英国读书的时候,除攻克化学以外,对历史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专门研究过人类历史发展史,尤其对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野人,特别感兴趣,为此,他还去过亚马逊流域,对那里的野人部落经过历时一年多的探访。

因此,他对野人,包括山头人,土人等所用的语言,包括形体语言、手势等,都懂得不少。所以,当他带领着他的三人考查队,经过大半年在野人山的摸索,对黄金密道的寻找,大致可以确定,老中医所画的地形图中标示的记号,是与雨季河流水势泛滥的方位息息相关的。简单地说,就是当时,他顺流直下时,标记的水流方向,很有可能会改变,随着每年到来的雨量雨势所引起的山洪暴发的程度不同,被冲向那个神秘黄金密道的水流方向也不尽相同。

总之,他们在野人山里住了将近十一个月的时间,仍在不断地寻找着黄金密道。“我准备在今年的雨季到来之时,再顺着河流直下,尽量沿图中的标记向前,去探查一次。”他的目光告诉所有的人,他的决定是坚定的。

肖玉点头:“你跟那个寨子里的野人可以勾通吗?”他那意思,他们能这么长时间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一定是有更加特殊的本领。

黎笑天知道肖玉所指的是哪所寨子,便道:“这个不成问题,而且我还教会了那里的一个女野人作画,用这种方式来与人勾通。”

肖玉一听,张大了嘴巴,以至使对方误解了他的这种动作,不禁一笑:“怎么?你不相信吗?”

“不是,绝对相信。”肖玉立刻回答,并把女野人画的两幅图对他祥细做了说明:“但是,她没有把五只猴子画上。”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