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称名叫孔时雨,在道出先前被阿尔娅揍趴下的光头男人是接了悬赏单后,他毛遂自荐起来。

“如果对接单也感兴趣的话,我是任务中介,可以随时和我联络。”

孔时雨递出一张名片,背面干干净净,正面只有一行名字,以及一串怎么看都不像电话号码的数字。

“……这是什么?”阿尔娅困惑地问。

“le账号。”孔时雨说。

阿尔娅听到一个新鲜的名词:“???”

“……”孔时雨尴尬地摸了摸脸,解释道,“是一个可以安装在手机上的通讯软件,具体操作是……”

“停下!”阿尔娅逐渐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开始翻自己的短裤口袋,口袋里老旧的翻盖手机已经碎了一半,想来是刚才打斗太激烈的缘故。

阿尔娅:……

她的手机啊!!!

08落寞

时间快到了,确保无人跟踪后,阿尔娅找了个偏僻的公共卫生间,躲过所有监控,摘下了蓝绿色的美瞳。

把面铠和头绳塞到换装袋里,阿尔娅换上一身亮丽的jk制服小短裙,踩着小皮鞋踏上了回临时居所的旅途。

势利眼的房东老头在底层信箱边上坐着看报,他慵懒地摇着躺椅,伸手抬了抬老花镜。

“该交房租了。”他对着刚步入门槛的阿尔娅说。

阿尔娅对金钱的观念向来是赚钱和花钱没有冲突,意思是说,她想要攒一笔大钱,不会用故意省钱的方式来解决。

更何况,她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呀。

自幼生长的揍敌客家就是一个非常遵纪守法的生意家族,每年按时交税毫不含糊,家里住的大山还作为旅游景区对外开放,硬深深拉高了全国gdp。

虽然生意是暗杀就是了。

阿尔娅从手提包里摸了一会,将刚才拿到的奖金纸币一张张分开,捏出几张拍到躺椅的扶手上。

懒得分给房东任何多余的眼神,老头却率先开口了:

“等会儿。”

阿尔娅面无表情地偏过头。

老头挤眉弄眼地说:“你是交一个月房租吧?钱…好像还不够啊!”

他的手指来回摩擦,示意多给点钱,嘴上不忘威胁:“你应该是个黑户吧?嘶——那可不得了啊,要是我报警可怎么办,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住在这里吧?”

房东老头露出精明狡猾的笑容,眼神不自觉地在阿尔娅短裙下的大腿上扫视。

“你赚钱渠道也不正规吧?要么把钱补齐,要么在我这儿加班加班…”

原来如此,是把她当流莺了啊。

阿尔娅合上手提包,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迈出破旧的楼房。

“喂!你什么意思!”

驼背的房东气得从躺椅上爬起。

“不住了,退房。”阿尔娅扔下最后一句话,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房东老头恨得牙痒,他突然打起了新的鬼主意,抄起钥匙串冲向阿尔娅住的房间。

咔哒。

锁打开,老头摁开电灯按钮,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一颗市场上款式最小的灯泡,那是房东常用的手段,用最差劲的配置,租出去后让住户自己买单装修,等退房后再找借口留下新装的东西,以装潢提升来抬高下一任住户的租房价格,屡试不爽。

结果,阿尔娅住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对老旧的房间进行任何改造和维修。

…怎么可能?

她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妈的,就算是这样,这屋子里总有样东西值钱的。她怎么可能会未卜先知,提前收拾好行李呢?

老头咬咬牙,借着微弱的光源走进房间深处。

脚不小心踢到什么,房东艰难地蹲下查看,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摸到了一根细长的物体,捡起来仔细辨认好久,老头终于忍不住,从背后掏出一把手电筒。

打开手电,他看到手里握住的是一根黑色的记号笔。

笔盖掉落在地板上,这根记号笔的墨水已干涸许久,触上去冰冰凉凉。

老头哼哧一声,重重地将记号笔往旁边一砸。

笔身与墙面相撞,老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手电筒缓缓地从地板移向床边的墙面。

天花板上的灯泡故障地闪动了一下,房东老头看清了墙上的东西,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像是刚开始学习写字的孩童般的稚嫩字体,角落里从墙一直蔓延到天花板、床脚、地板、桌面……全部都用黑色的字体反复不断地写着三句话,损坏的墙纸赫然被造型狰狞狂放的粗体字布满——

[要有钱……要有钱……要有钱……]

[要变强……要变强……要变强……]

[要保护……保护——保护xx!!!]

最后的名字被漩涡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