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88天的横滨简直疯了,就是人间地狱。

“是啊,横滨人。”

安室透感叹一声,就是因为是横滨人,他才会一直那么戒备。

【不要用你那种对潜在犯的心来衡量小花英】

红头发幼女形态的军警小姐说的没错,他确实在用对待潜在犯的心来看待早川。

毕竟早川……是横滨人。

在这个杀手,黑手党存在的城市,他们信奉的是“这个世上没有宽恕,只有报复。注1”

无数的犯罪档案都在证实着这句话。

人性是最难把握的,他见过父亲为了孩子的医药费,走投无路之下不惜杀掉其他遗产继承人。

他也见过有人为了替家人复仇,不惜以命换命,葬身火海。

早川是横滨人,她会怎么做呢?

当他看见早川在军警中,哪怕说谎(指说他偷东西)也要指认他,让军警把他抓起来,他就知道,早川不是为了深入黑暗才加入组织的。

仍然心怀光明的早川啊,这就显得他的猜测过于卑劣了。

在脱去重重猜疑的外衣,直面最真实的早川,安室透最终居然剩下的是恐惧。

这是他一直最拒绝想的一种可能性,就是早川……会不会在崩溃中,选择自杀。

早川花英被波本那诡异温和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

忍不住问:“你干嘛?”

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安室透微笑:“当麻药啊。”

早川花英嫌弃的看了眼后, 继续看窗外,小声嘀咕了句:“神经病啊。”

这是什么见鬼的土味情话。

别以为她没听见刚刚医生说的,只不过断了一根肋骨, 还没错位,要真是叫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她才会瞧不起他好吧?

这点小伤要是忍不了, 那还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吗?

琴酒可是为了缓解麻醉针, 自己直接给自己一枪的狠人。

等年轻的黑医包扎完毕,安室透低头扣上衬衫的纽扣,早川花英才转回头, “组织的任务你打算怎么办?”

安室透看了眼装作自己完全不存在的黑医,笑:“放心, 报告里我全责。”

意思是不干早川花英的事。

早川花英:“……”

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好吧,从头到尾她都没参与, 波本也没打算让她参与。

就算一开始她打算顺水推舟完成组织的任务, 也只是想通过监视波本, 从背后浑水摸鱼。

不过,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安室透问:“要去海边逛逛吗?”

早川花英:“……好。”

正好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

她其实最想问的是, 烨子姐姐那边怎么会放他走的?

不会……

早川花英想起刚刚发生在港口黑手党租界驻地外的那一幕, 那个目光灼灼, 闪耀着光芒, 一往无前信念坚定的, 好像降谷零的波本……不会真的是降谷零吧?

早川花英怀疑的念头刚起, 很快就想起之前在车里, 那个变态地说着, 不要挑衅他,挑衅一次亲一次的恶劣家伙。

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是降谷零!

早川花英把降谷零的形象从脑中扇走, 把这样变态的波本和那位正义的公安警察类比,简直是亵渎!

“我们得离开租界。”

安室透说,“安德烈和他雇用的那群雇佣兵,还有驻扎士兵伪装的雇佣兵全部都死了。我不能留在租界。”

留在租界要是被其他见过他的驻扎士兵看见,发现他居然还活着,麻烦就大了。

早川花英看着波本:“你就不怕我再找烨子姐姐抓你?”

安室透微微一笑,悄悄从一旁的医用移动小推车托盘里顺走一卷绷带,走到早川花英面前。

在早川花英反应过来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三下两下就把早川的双手捆住。

“这你可提醒我了,早川。”

看着女孩那充满怒火的双眸,安室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怎么办?以前以为早川是为了加入黑暗才加入组织,所以怎么对她,他都不觉得太愧疚。现在知道早川是政府

的人,再这么过分对她,显得他好不是人。

……

嗯,以前好像更不是人。

“早川,别逼我把你嘴也缠上好吗?乖。”安室透笑眯眯的摸了摸早川花英的脑袋。

早川花英:“……”

变态!绝对是变态!

这绝对不可能是降谷零!

将医药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安室透对那位黑医比了个把嘴闭严的手势。

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冰冷又危险。

年轻的黑医本来就一直在旁边偷偷看热闹,他忙不迭送的点头:“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今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