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吗?”

这时那双眼睛中,欲望消失不见,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未免把我想的也太好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诶。”

“那以后可要多多指教了,早川。”

多多指教几个字,莫名多了几分缱绻。

心脏砰砰剧烈的跳动。

早川花英跑出波洛咖啡厅后,冷风吹凉了她刚刚过于爆炸的大脑。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应该没有给波本任何错误的信号吧?!

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明明直到刚才之前,他对她都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仰头看着毛利探侦事务所几个巨大的贴字。

良久,慌乱渐渐退去。

早川花英翻出手机,关机,浑身上下检查确定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后,转身去了最近的公共电话亭。

她拨通了东京警视厅的服务电话。

本就早该拨的,是她一直不敢拨。

话务员小姐甜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早川花英面无表情的用欢快的声音说:“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帮忙通知一下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研二先生吗?就说他家乡的邻居妹妹来东京来找他了。只要这么和他说,他一定知道我是谁的!拜托了!我知道我要求很冒昧,但……萩原哥哥好久都没消息了,我很担心他……”

在得到请稍等的回复后,早川花英内心意外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了遗憾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很抱歉,萩原警官在六年前不幸殉职,小妹妹,请节哀。”

“那……松田阵平哥哥呢!他和萩原哥哥是同个部门,都是警备部机动部队爆-炸物处理班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又是一阵等待,

对面的声音更加轻了。

“很抱歉,松田警官在三年前不幸殉职……请节哀……小妹妹,你……还好吗?”

电话被早川花英挂断。

她背靠在公用电话亭的玻璃墙壁上,一动不动。

诸伏景光的死讯已经从波本处确认,萩原和松田是幼驯染,她可以冒充邻居妹妹一起询问,伊

达航就没办法了。

其实,也不用问了,不是吗?

那封预言信,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对不对?

早川花英身体沿着电话亭的玻璃墙壁滑下,挫败的捂住脸。

什么啊,到头来,什么都没变。

是因为她过于寄希望于预言信,其他什么都没做才会这样吗?

她寄出信的时候,只是善意的提醒,从来没想过要感激或者报答,甚至这辈子都没想过和他们有交集。

当时她认为她会和爸爸一辈子生活在横滨,而未来的警察先生们会在东京闪闪发光。

哪怕后来爸爸死了,她活的很艰难,也没想过去东京找他们请求帮助。

她天真的认为他们会因那封预言信逃过一劫。

她不求回报,一点都不贪心,没有任何利己的念头,只希望善良的警察先生们能有更好的人生,为什么结果是这样?

不都说,对命运贪婪,才会被命运玩弄吗?

她对警察先生们生命的美好祈愿也算是对命运的贪婪吗?

良久,早川花英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推开电话亭玻璃门的瞬间,刚刚被她忽略的时间bug出现在她脑中。

不对!

早川花英猛的回头,盯着公用电话的话筒。

萩原研二的殉职时间不对。

六年前,不是七年前。

照正常剧情,晚了一年。

为什么?

剧情偏差修正吗?

毕竟波本都只是波本,不是公安卧底了。

早川花英鬼使神差的拨打了,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拨打的号码。

然而,电话的另一端一直都没人接听。

不算遥远的横滨,本来还在水中漂浮的青年忽然从水中立起,游到岸边,从大衣口袋拿出用防水袋装好的手机。

这时电话已经挂断,未接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公用电话号码。

“什么嘛,不是花英酱啊。骚扰电话吗?”

“嘛,花英酱要是有事,还会打来的。毕竟,从来不求人的花英酱都打到我这里了,还有谁能帮她呢,哼哼~~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两个人就可以~~”

早川花英在一片忙音中放下电话,转身推开了公用电话亭的门。

她本想问问织田先生的现状,但其实没必要了。结果已经成事实,就算时间线不对,又能怎么样?

前路未知,她没时间缅怀过去的错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波本的态度变了。

该死,波本的态度为什么变了。

早川花英站定,她本来不就早早做好当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