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想到什么,环顾四周,说道:“啧啧啧,这岂不是说除你之外,无极道宗再无渡劫期?”

老妪没说话,但给了她一个眼神。

边关月想起来了她、傅清梧和无极道宗的纠葛,瞬间没了闲扯的兴致,改而走进山谷深处,像是买瓜时要拍瓜听音辨瓜一样,她对着九个棺材敲敲打打,还凑近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那什么,我能开个盲盒吗?”

虽然边关月不认可楚滔做剑修的方式,但她是真心觉得有些小词语非常的贴切。

老妪虽然没搞懂这个词语的意思,但看边关月的眼神和手势也明白她的意思,“你、我、你……哎,算了,你自便吧。”

边关月的词典里可没有客气这个词,她当即兴致勃勃地去开棺。

晦气?根本不可能,钥匙往外面喊一圈,愿不愿意打开渡劫期的棺材,来报名的修士能把无极道宗挤满。

“这什么玩意,一根秃了的拂尘?”

“一枚果核?这谁在睡觉的地方啃果子吗?有点不讲究啊。”

“香囊,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赠柳郎……咦,定情信物?”

边关月玩得非常开心,倒是翻到了不少宝物,不过她绝大部分都看不上了。

好在她没有丧良心到把拂尘果核香囊什么的一并打包走。

满载而归。

边关月拍了拍手看向老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孟灼。”

“孟真君,就此别过了。”边关月拱手说道。

无极道宗三代祖师,孟灼。

在无极道宗青黄不接时一力扛起无极道宗的大旗、抵御魔族、战场上孤身杀了三个同阶妖王……功绩流传,史书做传。

说起无极道宗,总是绕不开她。

世人以为她早就陨落,没想到就藏身在无极道宗的禁地中。

早在边关月展露出绝佳的天赋时,还有人把她看作下一个孟真君,只不过她的性子可比孟真君恶劣多了。

边关月没想到今日见的是小时候睡前故事的主人公,难免有些唏嘘,感慨世事无常。

嘘着嘘着,就在心绪激荡之下,跑到了炼狱峰后山的寒潭,一剑劈开了上面的禁制,余波甚至把寒潭一分为二。

就在寒潭旁边打坐的萧霓裳惊愕抬头,迷茫地看着天光大亮的头顶。

边关月好心情地给她打招呼,“你前情缘托我捞你一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丧家之犬

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连边关月都没有认出来,但萧霓裳还是下意识反驳道:“什么前情缘,我俩就没有分道扬镳过!”

得,在寒潭待了几十年都没有浇灭她的恋爱脑。

边关月摇头感慨,觉得这个词就是为萧霓裳打造的,不像她,一身傲骨,从不为谁弯腰。

“咦,恶心心。”

“这个声音……贱不嗖嗖的,听着好生熟悉。”萧霓裳迷瞪着眼睛往上看去,“小月月还真是你!”

边关月很不想因为说话语气的缘故被这家伙认出来,遂上前踢了她一脚,根本没动用一丝力气,就是很轻飘飘的一脚,相当于戳一戳凡间小孩的力度。

然后萧霓裳很不讲武德地往旁边一倒,身子轻飘飘地落下,就地睡下,还非常规矩地把手安详地交叉摆放在胸前。

看着就觉得她走了好多年。

边关月本想问她是不是碰瓷,那么多年没见,不至于上来就坑她个大的吧?

然后下一秒,她就不这样想了。

虽然这确实是萧霓裳能干出来的事情,但这家伙此刻最紧迫的事情应该是去见兰蝉衣,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边关月看着萧霓裳毫无血色的脸,想了想,把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这才明白她身体的破败。

“嘶,你这是完全被蛀虫啃完了身体内部啊。”

作为无极道宗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的地方,寒潭显然不是个让人度假的场所,偏偏萧霓裳还是火灵根。

“虽然但是,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些,那么一说,我感觉我现在成了干瘪枯萎的朽木。”萧霓裳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

边关月刚给她输送点灵力,烦人的就来了。

一剑劈开禁制,把寒潭一分为二的动静可不小,边关月丝毫没有掩饰。

该来的自然也就来了。

张自秋面不改色地带着一大帮长老飞过来,隐隐对边关月形成包围之势,李道然处在其中,也是身穿长老服饰。

这些年来修真界的年轻一代力争上游,奋力拼搏,有好多都成了执事或是长老,一片欣欣向荣,看起来大家都很有前途的样子。

究其原因,大概就是某个浮光剑主太不讲修真了,有她珠玉在前,难免显得其他人太废物了些,为了自家颜面,年轻一代的弟子不能撑起来也得撑起来。

李道然在看到边关月红衣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然